&esp;&esp;仉端不知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esp;&esp;“皇兄。”
&esp;&esp;听到这句称呼,仉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esp;&esp;石破玉叹息了一声:“轮到我叫你皇兄了。”
&esp;&esp;他慢慢走到仉端面前,木棍一笃一笃的声音,还有拖着脚步的声音,都让人头皮发麻。
&esp;&esp;“你知道吗?仉璋在做这些的时候,他说的不是因为他自己,他说——”
&esp;&esp;石破玉贴在仉端耳边:“因为你最讨厌我这些。”
&esp;&esp;仉端瞳孔急骤收缩,头皮发麻到炸开。
&esp;&esp;“当然,我不会信的。他了解你,我也了解你。”石破玉低下头,轻轻笑了一下,“你和母亲一样,是最天真的。恨也简单,爱也简单,心更简单,人最简单。”
&esp;&esp;他出了一口气,远离了两步。
&esp;&esp;“皇兄啊。你要这么办才好呢,你会被吃掉的。”石破玉注视着仉端。
&esp;&esp;那双眼睛依旧可以窥见当初的美好。
&esp;&esp;甚至因为脸部的丑陋和声音的恶心,越发衬托得粼粼美好,如水波荡漾,如晨光含露。
&esp;&esp;“他疯了一样地找你。”
&esp;&esp;石破玉轻声说:
&esp;&esp;“你说,他找到你之后会做什么?”
&esp;&esp;“腿?还是脸?”
&esp;&esp;仉端不知道说什么,他心里不愿意相信石破玉的话,可是看着石破玉的惨状,他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esp;&esp;“你是来找端娘娘的吧。”
&esp;&esp;石破玉坐在椅子上,闭眼,轻轻敲击桌面。
&esp;&esp;“你……也知道了?”仉端说不出口“狸猫换太子”的事情。
&esp;&esp;毕竟他才是那个盗窃他人人生的“狸猫”。
&esp;&esp;“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石破玉轻轻晃了晃脑袋,“我不介意再和你多说一些。自从你我身世传遍朝廷,为了垄断端妃母家的军权,仉璋就设计将端昭仪处死。”
&esp;&esp;仉端提起怒火:“你胡——”
&esp;&esp;他有些彷徨,仉璋对他而言很重要,但端昭仪更是他最重要的人——其他事情,他可以自我蒙蔽,原谅仉璋的所作所为,可一旦事关端昭仪,他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仉璋伤害母亲。
&esp;&esp;石破玉没有听他的反驳,平静地打断他:“若是没猜错,他应当和你通信过,说娘娘病重。实际上是他强喂了娘娘丹药——就是先帝吃的那种。”
&esp;&esp;仉端陷入了沉默,呆滞地盯着石破玉的脸出神。
&esp;&esp;“你若是不信,端娘娘就在队里,你去找她吧。”
&esp;&esp;“真的?”仉端眼睛一亮,旋即,他警惕道,“我要带走她。”
&esp;&esp;“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