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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第1页）

&esp;&esp;季野没想到楚风扬会给他道歉，他连忙摇头说：“如果没有你帮我摆平杜浩，我估计期末考试都来不及考就被开除了。”

&esp;&esp;“所以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吗？”楚风扬话锋一转地问。

&esp;&esp;“什么？”季野心里一跳。

&esp;&esp;“是你的关键信息最终导致了云舟的崩盘？”

&esp;&esp;季野点头：“是的……”

&esp;&esp;“看到害你阿妈的凶手被抓捕，和凶手有直接关联的企业也被查处，你是什么感受？”楚风扬语气淡然地问，“开心吗？”

&esp;&esp;“说真实的感受吗？”

&esp;&esp;楚风扬嗯了一声。

&esp;&esp;“我觉得解脱了。”季野说，“没有开心或者不开心。”

&esp;&esp;他无法说清他和楚风扬到底是谁的错。

&esp;&esp;他们之间已经分不出到底是谁亏欠了谁，或者是谁害了谁。世间因果哪有那么多对错，每个人都在迷雾中出生至死，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他的神明被他亲手毁灭了。

&esp;&esp;绝对不和楚风扬产生半点瓜葛，他想，算是为了自己，当然也是为了他。楚风扬是他的劫难，他也是楚风扬的劫难。

&esp;&esp;季野曾经听格桑梅朵讲过星宿关系，那时候他根本没什么兴趣，听得云里雾里的，还评价说信这玩意不如信八字。

&esp;&esp;格桑梅朵不服气，要给他算他和楚风扬的关系，最后算出来是他们的关系是危成，的小bug

&esp;&esp;这就是过去的最后一章了，下一章终于是久违的现在时！

&esp;&esp;追溯

&esp;&esp;衣服上红油的污渍像一块斑驳的岁月痕迹，不断在季野的眼前晃动，让他想起那些刻意的、努力想要遗忘过去的这几年。

&esp;&esp;等到楚风扬抬头问他在看什么，他才撇开目光开始往嘴里塞饭。

&esp;&esp;一顿饭吃得飞快，季野本来就因为早些年在敦煌打零工的原因，不管天气怎么样，都是和几个工友蹲在地上吃的盒饭，一大碗饭可以在三分钟内就扒拉干净。

&esp;&esp;加上现在面前的是他这辈子都不想见的人，更是把饭碗都快扣到脑袋上了。

&esp;&esp;楚风扬让他慢点吃别噎着，自己就笑眯眯的吃了一口麻婆豆腐，被辣得疯狂喝果汁。

&esp;&esp;结果季野吃完就收到了许经理的微信，上面让季野别着急就结束招待，多少带着楚风扬去西湖边逛逛，看看夜景坐坐船什么的，要充分表现出他们甲方的待客之道。

&esp;&esp;这条消息出现准时地好像许经理随时看着他们一样。

&esp;&esp;季野叹了一口气，只好继续坐如针毡地玩着手机，等楚风扬吃完。但是没过多久楚风扬就说他吃好了，季野一看，明明还剩下一大盘菜没有吃的。

&esp;&esp;于是他在重逢后第一次对楚风扬发出了问句：“你就吃那么点？你以前胃口不是挺大的吗？”

&esp;&esp;楚风扬笑了：“穷的时候就缺吃短穿，久而久之养成了可以不怎么吃饭的本事，有时候一餐几个馒头也能解决。”

&esp;&esp;季野听完，想招呼服务员送来打包盒的手定住了。他生平第一次想对楚风扬露出近乎于怜悯的表情，以前都只有楚风扬施舍他的份。

&esp;&esp;他知道楚风扬过的惨，没想到这么惨。

&esp;&esp;楚风扬从他心中的神坛跌落，不过是三年前的事，他觉得楚风扬为他父母的事情付出了蛮大的代价，但也不应该跌到这种程度。

&esp;&esp;他想把打包好的菜给楚风扬，又觉得这样会不会施舍地太明显，然后被楚风扬一把抓走袋子说他想带走当作夜宵吃。

&esp;&esp;走出商场已经停了雨，地上很多积水，空气很闷热，西湖边上多了些吃完晚饭的行人。季野为了履行自己陪好甲方的职责，思忖了很久，还是主动邀请楚风扬去旁边一公园走走。

&esp;&esp;楚风扬点了点头，跟在他的旁边，他们安安静静地走了一会。

&esp;&esp;吃饱喝足的楚风扬好像比刚见面的时候，话少了很多，大概他也觉得总是由他挑起话题很是无趣，而季野又一直挺直腰背，故作高冷地不接他的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