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搬进来跟萧经闻一起住,上礼拜天萧经闻有点感冒,他出门买点药都被薅了回来,不准他走。
&esp;&esp;于是当时林从沚蹙眉转头,准备斥责两句的时候,又看着他挽起衬衫袖子低头洗笔,线条漂亮的小臂肌肉上沾着水,洗几支笔认真地像在做文物修复。这画面搞得他又不忍心说重话,只叹了口气,说:“你不需要这幅画,你甚至也不再需要衣柜里藏着的那把伞。”
&esp;&esp;萧经闻放下笔,把他拽过来抱住,低头把脸埋在他小腹,不出声。
&esp;&esp;不是林从沚心狠,而是萧经闻确实需要走出分手五年的阴影——萧经闻总是做着自己会再次离开的准备。
&esp;&esp;但其实那是一种自我保护,林从沚明白的,大概是‘只要没期望就不会失望’。所以萧经闻开始在身边囤积关于林从沚的东西,比如林从沚正在画的这幅雨伞。
&esp;&esp;并且萧经闻这个状态没有因为时间而缓解,反之更甚。林从沚还是狠了下心,把画送上了拍卖会。
&esp;&esp;春季拍卖会结束后,又一次来到五月末尾,20号林从沚生日这天,他开车带林从沚来到机场。他投其所好,给林从沚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价值7000万的米开朗基罗的素描。
&esp;&esp;这幅画萧经闻在巴黎拍卖会上拍得,他本人没有到场,是电话委托拍下。原本由拍卖会寄回国内,因为价值过高,拍卖会那边打算用私人飞机送回来,不过萧经闻拒绝了,他要和林从沚一起去取画。
&esp;&esp;恰好今年glea在巴黎的分部尘埃落定,会在秋天开始第一次拍卖。
&esp;&esp;下飞机后,巴黎分部的经理到机场来接,笑眯眯地跟萧经闻聊着工作上的进展。因为信息差,分部经理完全没有在意到后边穿得像个大学生的林从沚。
&esp;&esp;穿了件浅青色的连帽衫,兜帽戴在头上,帽子上翘着一对耳朵。他坐飞机坐得有点憔悴,戴着口罩,抽绳还拉紧了点,在脖子打了结。颇有些隐藏声息的感觉。
&esp;&esp;萧经闻则是一件长袖衬衫西装裤,没打领带。
&esp;&esp;上车前分部经理帮萧经闻拉开车门,萧经闻侧了侧身,手臂环过林从沚,让他先进去。
&esp;&esp;经理是个人精,这步骤三两下便心如明镜——大总裁的金丝雀。
&esp;&esp;经理跟身边的助理交换了下眼神,助理亦了然——金丝雀嘛,哄开心了就行。
&esp;&esp;二人办理好入住后就在房间里休息。因为来前航班延误,机舱里又有熊孩子尖叫,林从沚气压很低,心情不好,又累。所以客房服务送餐上来后,他气得‘嘭’拍扁了个可颂。
&esp;&esp;“……消消气。”萧经闻说,“明年买架商务机,就不用坐民航了。”
&esp;&esp;林从沚把拍扁的可颂捏起来咬了一大口,还是气鼓鼓的。萧经闻也没办法,他以前就这样,生起气来只接受自我调整。
&esp;&esp;好在第二天气消了。
&esp;&esp;巴黎这边分部的经理姓孟,孟经理和他身边的李助理开车送他们到拍卖行大楼。因为是同行接待,对方格外认真且热情,对方特意学习了用中文说‘久仰’。
&esp;&esp;如果没有口齿不清地说成‘狗仰’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