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esp;&esp;我给你我已死去的先辈,
&esp;&esp;人们用大理石纪念他们的幽灵:
&esp;&esp;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边境阵亡的我父亲的父亲,两颗子弹射穿了他的胸膛,
&esp;&esp;蓄着胡子的他死去了,
&esp;&esp;士兵们用牛皮裹起他的尸体;
&esp;&esp;我母亲的祖父——时年二十四岁——
&esp;&esp;在秘鲁率领三百名士兵冲锋,
&esp;&esp;如今都成了消失的马背上的幽灵。
&esp;&esp;我给你我写的书中所能包含的一切悟力、
&esp;&esp;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气概或幽默。
&esp;&esp;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esp;&esp;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
&esp;&esp;不营字造句,不和梦想交易,
&esp;&esp;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esp;&esp;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esp;&esp;我给你你对自己的解释,
&esp;&esp;关于你自己的理论,
&esp;&esp;你自己的真实而惊人的消息。
&esp;&esp;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
&esp;&esp;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esp;&esp;蹭啊蹭
&esp;&esp;从哈城到海南,到市到县再到村,等三人按照言央身份证上的地址找到地方时,已经下午六点。
&esp;&esp;“是……是这里吗?”戚画问。
&esp;&esp;始料未及的景象,入眼三间平房,大门紧锁,门口一个小院坝,稀稀拉拉的树叶散落其中,随傍晚的微风不断变换着方向,荒凉萧瑟,一看就有些日子没人住了。
&esp;&esp;燕绥默不作声,死死盯着水泥墙上的门牌号,不可能错,这个地址,他这几天早已烂熟于心。
&esp;&esp;“找人问问。”花群说着,四下张望。
&esp;&esp;这里不算偏僻,平整的水泥路几乎通到家家户户,一路所见多是三四层的楼房或洋房,只有这一处平房显得格格不入。
&esp;&esp;“燕绥,燕绥。”戚画连叫了人两声,“走吧,找人问问。”
&esp;&esp;下午六点,哈城的话,天早就黑透了,这里依旧天光大亮,气候也温暖得很。
&esp;&esp;夕阳的金色余晖透过路边依旧茂盛翠绿的树木洒下斑驳的光影,燕绥回身,一阵恍惚。
&esp;&esp;三人往前走了二三十米,便看见一幢三层小洋楼,从敞开的院门可以看到一家人正在院子里吃晚饭。
&esp;&esp;说是一家人,也只是两位上了年纪的老夫妇跟两个小孩儿,男孩儿看上去十二三岁,女孩儿估计四五岁的样子。
&esp;&esp;这是当代中国最常见的农村现状,年轻人外出打工谋生,老人小孩儿留守家中。
&esp;&esp;要是他们晚些日子来,看到的就会是另一种景象了。
&esp;&esp;“叔叔,阿姨,你们好。”花群走近院门礼貌地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