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室的门被敲了敲,这间办公室原本的主人回来,对rose点了点头。
燕觉寒在rose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联系了这间办公室的医生,现在医生到了,他想打听的事儿也知道的差不多,于是起身把白大褂一脱就准备回病房。
医生看着他先是愣了一下,却也没敢伸手阻拦。rose看见他的表情,挑了挑眉解释:“不认识啦?这是vulpe。”
看着他左臂晕开一片红色的熟悉的位置,医生恍然大悟,对自己身旁一起跟进来的护士说了两句,护士便追出去给他换药。
燕觉寒即使受了伤,脚程也不慢,护士准备好一应药品绷带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就看见男人斜倚在窗边,屋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透过半拉着窗帘的玻璃,浅浅勾勒着燕觉寒的侧脸。
他已经卸除了方初柏的伪装,优越的鼻梁之上,眉头微微向下压着,显得整个人冷峻、气势十足。
明明这两天已经看了这位病人很多次,然而现在护士还是忍不住感觉到心脏一阵悸动。
这么好看的人……会是在发愁什么呢?护士想。
听说眼前的这位在组织里是指挥中心的长官……一定是在想任务方案吧。
燕觉寒察觉到有人靠近,习惯性偏头看了一眼。
护士对上他冷淡的视线,整个人一个激灵,大脑像是泼过一盆凉水,把不该有的念头全都冲了下去。
她哆嗦了一下,这才意识到组织里的事并不是自己可以打探的,这是她来这里工作第一天就应该知道的事。
“抱歉。”她说。接下来在给燕觉寒换药的过程中一言不发。
燕觉寒乐得清静,他现在心里正天人交战,被rose的一番话扰乱了心绪。
rose说:你可以想想值不值得。
那么白西野对自己来说是值得的吗?
有了这个想法的第一秒,燕觉寒眉头就皱的更深,从心底生出一股排斥感来。
冷静思考一下后,他忽然察觉出自己和rose之间的不同。rose已经习惯了把感情这件事情当成一个武器,又或者只是完成任务的普普通通一环,他自然不会在乎手上一把工具是否会显得不够尊重别人——工具只要好用就行了。
可白西野不同,他……
手臂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诶!抱歉抱歉!”手上一抖,不小心用力按了一下伤口的护士紧张地道歉。
燕觉寒只垂眸淡淡看了一眼,伸手挡了一下护士要凑上来的棉签,右手从盘中拿过镊子:“我来吧。”
他的动作比护士更为粗糙——并非是处理不到位的意思,而是他的速度实在太快,确实每一个位置都看顾到了,可速度带来的代价就是力度的不好控制。镊子夹着碘酒球,毫不怜惜地蹭过伤口,燕觉寒本人连表情都没有变,却看得护士一直皱眉,觉得自己看着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