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还是楚凌寒一声冷喝,掌柜的如蒙大赦,火烧屁股般一溜烟跑了。
“爹爹?”小楚霄犹不死心,巴巴的看着楚凌寒。
“这不是你小孩子家该知道的,以后也不许再问起这个问题。不然,休想再吃到一块糕点!”楚凌寒冷声道。
可怜的小楚霄瘪了瘪嘴,再一次屈服在自家爹爹的淫威之下。
“自作主张便跟夫家和离,既然如此不把我们长辈放在眼里,还回来做什么?”
“阮家出了你这样一个和离的女儿,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堂妹们该怎么议亲?”
“我们阮府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女!”
看着决然关起的阮府大门,阮思妍没有丝毫意外。
“小姐,果然不出你所料,这老太太竟然真的连门都不让您进,简直太可恶了。”半夏红着眼,愤然道。
阮思妍:“没事,早料到是这样,他们现在巴不得和我脱离关系,好摆脱我这个家族的耻辱。”
“可您到底也是他们阮家人,不帮您讨回公道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落井下石。现在怎么办,您连夫人和小公子的面都没见到。”
“母亲和弟弟他们,以后我会想办法的。走吧!”
“绵绵!”
“姐姐!”
两人正往回走,听到身后传来喊叫声。是阮思颜的母亲程氏,带着弟弟阮元清追了上来阮思妍刚出生那几年,有父母疼爱,一家人和和美美,她那是还一个胖乎乎、软绵可爱的小姑娘,抱在手里,软绵绵的,就取了个绵绵的小名。完全不是现在面黄肌瘦、一阵风便能吹倒的样子。
“娘,元清。”阮思妍重生回来,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亲和弟弟。握了握母亲的手,又摸了摸弟弟的头,一时间百感交集。上辈子她嫁入伯府,以为娘和弟弟在阮家便能过得好。所以,即便是后来被贬为妾室,她也甘之如饴。
阮母急着问道:“绵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不能生育了呢?又怎会到和离的地步呢?”
“母亲,没事,”阮思妍道:“是我提出和离的,我本就是高攀他们赵家,如今不能生育,倒不如和离的好,也好过今后看人脸色过日子。”
“可你一个女孩子家,和离之后,要怎么过日子啊?”阮母抹着泪道:“都怪母亲没用,要不等我再去求求你祖母,让她同意你回阮家?”
“不用了,母亲,我本来也没打算回阮家的。而且,我还想把你和元清也从阮家接出来。”阮思妍道。
闻言,半夏这才知道,阮思妍说的自有打算是什么意思。
“我和元清也接出来?这如何使得?还有你,不回阮家要去哪里?”阮母从没想过这个事,第一反应便是反对。倒是阮元清听到这个,小小的脸上双眼亮了亮,似有几分期待。
“怎么不行?”阮思妍道:“看看您和元清在阮家过得什么日子,父亲去世这么多年,他们霸占父亲用命挣得的家产,中饱私囊,可您和元清呢,逢年过节想做身好衣裳还得请示他们。您看看元清现在,”
阮思妍牵过弟弟的手,道:“穿的还不如普通农户人家的小孩,如今都十岁了,还瘦的跟七八岁的小孩似的。”
“还有,”见阮母不说话,似有动摇之心,阮思妍又道:“看看那三房的堂弟阮元正,这又是请夫子开蒙,又是花钱打点送去鹿鸣书院读书。可弟弟呢?他天资聪颖,比那阮元正还大两岁,早就该上学读书了,可那家人有为他打算过吗?”
阮元清是遗腹子,被程氏一直当做眼珠子般疼爱。读书的事她也一直在想,只是每每提出,便被老太太以各种理由给拖着。如今阮思妍这话算是说到她心坎上了,只是分家一事,到底对她来说太过突然,一时还是难以决定:“绵绵,要不我还是求你祖母,让你回来住吧。你如今和离,又是姑娘家,住在外面,让我如何放心?”
阮思妍:“母亲,我的事您不用担心。分家的事您好好考虑。就算不是为了您自己,也是为了弟弟着想。如今我准备开个药铺,等过几些时日我安顿好了,就来接您和弟弟,到时候,咱们一家人住在一起,自由自在,再不用看人脸色,岂不痛快?”
…
“小姐,您说夫人会愿意分家吗?”
回去路上,半夏问道。
阮思妍:“会的。母亲虽对那家人还抱有幻想,但终究弟弟的学业更重要些。等过些日子,她便能看清那家人的嘴脸。”
记得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她在伯府由妻变妾,阮家便更加无所顾忌。阮元正没考上鹿鸣书院,需要大笔银子打点,阮老太太便拿走了父亲留给母亲的最后一部分私产,以至于弟弟最后没钱读书,只能跟在阮元正后面做个伴读。
半夏:“那如果夫人要分家,那家人不答应怎么办?毕竟夫人手里可是还有些田产的,攥着夫人就相当于攥着那些田产了。”
“他们会的。”阮思妍道:“阮家之所以到现在还容得下母亲和弟弟,不过是看在我身为伯府二公子的夫人,还有母亲手里的那些田产。现在我已经和离出了伯府,便没有了价值;至于母亲手中的那些田产,他们要便给他们去。”
半夏愤然:“那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即便不给他们,那些田产的进项也到不了母亲手里,倒不如买个痛快。”阮思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