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您不是不喜欢她吗?”江霜急道:“思思是我的道侣,我有权利让她去接受更好的治疗!”有关?道侣的事?江恕早已听?黎思思说过,其?实就是个权宜之计,两?人根本没有道侣之实,听?江霜这?么说,她并?不慌乱,只淡淡道:“在我这?儿,我给的就是最好的治疗。”“那她为什么还昏迷,您到底有没有尽力?”江霜兀自不信,语气不由急了些,其?实也?不怪她,主要是之前两?人的矛盾就没有说开,再加上这?些天师祖一直不允许她探望,难免会胡思乱想,觉得师祖是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毕竟,师祖的反应那么平淡。江恕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被质疑在黎思思的身上有没有尽力,她将火气强行压下?,道:“江霜,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最爱护她的人。你不管质疑什么,都不应该质疑我对她的真心。”江霜根本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驳斥道:“你跟她又不认识,谈得上什么关?心不关?心的?这?个世界上最关?心她的人是我!”江恕:“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根本不是不认识,相反,我们认识得比你要早,而且她一直都……她有叫过你老婆吗?”江霜:“当?然叫……哈?”房间里陷入尴尬的沉寂,而黎思思拼命压抑着呼吸,掩饰着自己刚好醒来的事?实。天呐,她怎么就醒来得这?么不是时?候?黎思思以前不知道什么是煎熬,现在知道了。她僵着身子横在被窝里,大气都不敢出,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这个时候醒来,绝对不是个好时机。可这个世界玄乎就玄乎在这,她越是想装睡,就越是睡不着,浑身像有蚂蚁在咬,而且脖子后面很不舒服,她想动一动翻个身,又怕惊扰了这无比紧绷的空气,到了后面,她连呼吸都有些无所适从?了。江恕首先发现了她的异状,朝她走来。江霜也紧随其?后,两人倒没觉得她是在装睡,只是听到她的呼吸乱了,以为是她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怀着关切的心情,两人一人一边立在黎思思的床前,黎思思感?觉到两道灼热的目光,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可装睡实在不是个好装的,不一会,就装不下去?了,睫毛抖得好像筛糠。江恕无奈露笑,江霜也又气又笑,两人对视一眼,刚才?的紧张感?消弭无踪,倒是好奇起来,看黎思思还能装到什么?时候去?。黎思思很有骨气,睫毛都快抖掉了仍然不动如钟。直到两人都无奈了,同时开口。“思思。”“思思。”两人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语气也一模一样,黎思思只好睁开眼,对上?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在这个瞬间,她几乎觉得这两个是一对双胞胎。“嘿嘿,这么?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她嬉皮笑脸,江霜率先发难:“巧个头,你醒了为什么?不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对不起对不起,你们?正在吵架,我实在没地方躲嘛。”黎思思道:“我要是能跑我早跑了。”“跑个头啊,给我把话说清楚!”江霜快被她气死,要不是看她躺在床上?可怜兮兮,这会已经一掌拍上?去?了。“你瞒了我这么?久,也该把实情说出来了吧!”其?实之前她就旁敲侧击过,只不过黎思思轻巧地把话揭过去?了。黎思思目光挪到江恕脸上?,对方轻轻点了点头。得到了首肯,黎思思才?放心起身,示意江霜先坐。江霜看两人眉来眼去?,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但还是依言坐了,看黎思思能说出什么?好话来,没想到她才?刚坐下,黎思思突然呼出一声:“对不起!”她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勉强扶着床沿坐稳了,怪道:“你那么?大声干什么??”黎思思挠头一笑,道:“抱歉抱歉,那个,这个事吧,的确怪我。”她赔着笑,将自己与江恕之前相遇并结伴同游的事大致说了一下,边说还便把一些证据陈列出来,比如传音玉啊什么?的,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连了起来,比如为什么?旺旺会认识她,为什么?她羽毛里会有药人。江霜听得一愣一愣,坦白说,这件事她并没有什么?损失,黎思思真正对不起的不是她,而是师祖。但看师祖的模样,又好像并不怨恨。江霜当然不会去?评判,这是她们?两个之间的事。至于冒充自己的身份什么?的,江霜也知道,这是师祖为了保护自己而不得不撒的谎,她虽然屡次与师祖顶撞,但从?未怀疑过师祖的人品,如今事情说开,她便也放心了。她最好奇的,其?实是“老婆”这个称呼。但随即想想,黎思思本身就是个嘴上?不把门的人,这称呼叫起来一点不奇怪,比较让她惊讶的其?实是,师祖居然坦然接受了。还主?动坦白,透漏给了自己。结合这前因后果,江霜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忍不住看向师祖,在她的眼里,师祖一直是个不苟言笑的古板长?辈,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太纯情了,纯情到她都想逗一逗。但她到底没有这个胆子,只是在心里幻想起黎思思与师祖相处时的场景,不想不觉得,一想真好磕,她拼命压制住自己的姨母笑,嘴角都快咧耳根去?了还得抿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黎思思看她怪里怪气,道:“咋了,你便秘了?”江霜给她个白眼:“你才?便秘,我帮你报仇的事怎么?算?”黎思思还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听她讲了讲,故意道:“那不是你师尊英明神武嘛,你急个什么?劲,那是你的功劳吗?”江霜与她打闹一阵,最终败下阵来,气哼哼道:“不是吵不过,是我不跟你这个病人一般见识,胜负先压下,你先跟我说一说身体?怎么?样,没有大碍了吧?”黎思思感?觉了一下,道:“我觉得没什么?不舒服,你就别担心了。”“我能不担心吗?师祖都不允许我探望。”江霜小声逼逼:“把你看得死紧死紧的,我还以为……说起这个,师祖,刚才?是我太着急了,对您有所冒犯,我给您道歉,对不起。”江恕摇头,突然道:“萧饲还在羽毛里?”黎思思道:“是啊。”江恕沉默了一阵,道:“恐怕,我要借他一用了。”原来当初,她们?虽然抓到了萧饮,但是药人们?死伤严重,仅剩的那些还都疯的疯傻的傻,根本没办法作证,又因为都是凡人没有身份,所以无法证明已经活了多久,所以这件事一直卡在这里,要给萧饮定罪,也不知从?哪定起。但萧饲是个例外。他是皇家血脉,不管过去?多少?年?,玉碟是一直留存着的,所以他本身就是一个证据,更别说他还能识文断字,亲手写?就的罪状,要强过多少?口说无凭。黎思思不知道自己当初的一个无心之举居然还能起到作用,便爽快答应了。江恕便出去?给喻岚传音,告诉她事情有了转机。趁着师祖出去?,江霜小声揶揄:“你病好了,什么?时候走?”黎思思道:“去?哪?”“搬出去?啊,你难道要在这住一辈子?”江霜道。黎思思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意思,但她心底里是不想走的,便给自己找借口:“我那屋里没地龙,这冰天雪地的,身体?能受得了吗,还是得多养养才?是。”江霜本以为就是师祖单箭头,没想到黎思思也有那个意思,这两人是双向奔赴,便酸道:“行行行,养着,别养出感?情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