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合适。”司徒格躲开她的目光,说得很平淡。
女人看着司徒格微微侧过去的脸,不愿松开的手最终还是渐渐放松。
她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司徒格起身将衬衣的纽扣一颗颗的扣上,然后拾起地上的大衣,最后找到了掉在角落里的一颗纽扣放入衣兜。
他向她伸出一只手说,起来吧。
女人并没有将自己的手送过去,独自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和头发,然后看着司徒格的脸,平静的说,只要你没有忘记许下的承诺,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司徒格心中一惊,他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承诺,却在这一刻竟有些后悔了那时的义无反顾。
“没有。”他说的很坚定,试图与刚才升起的那丝悔意做较量。
女人的脸上再次展露笑颜,走到他的跟前轻轻的抱住他,轻声说,你是爱我的,对吗?
司徒格也轻轻的抱住她,吻了吻她的发,说,我爱你。
他是爱她的,爱得愿意为她舍下一切,却最终没有做到。
夜深了,整个房间被黑暗包裹着,寂静无声,唯从床上时不时传来细微的动静。
任小茴醒了,身体却像是被压着块沉重的石头,脑袋也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又潜意识顺手摸了摸却什么也摸不到,索性从床上坐起来,这才感觉自己好像没有穿衣服。
她又立马摸了摸自己的胸部,确认自己身上确实没有穿衣服赶紧重新钻回到被窝里,然后根据自己的猜测在左侧上方开始寻找开关。
床头灯被打开的那一刹那,黑暗突然被一处橘黄色的微弱灯光点亮,任小茴顺势又打开一个按钮,偌大的屋子顿时变得温暖起来。
正当她再次用被子挡住身体从床上坐起来环视这个陌生的地方时,却见右边沙发上仰卧着一个人,任小茴大惊失色,再次定睛一看,竟是司徒格,这才松了口气。
她开始纳闷儿怎么会在这里,司徒格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眼眶里还盛着睡意。
“你醒了?”司徒格的声音略带沙哑,更具磁性。
“恩。”任小茴紧紧的抓着被子点头道。
她开始有些印象,而且这个印象随着意识的渐渐清醒也渐渐清晰起来,可是所有的画面最终定格在她躺在床上一脸花痴的仰望着近在咫尺的司徒格,后面又发生了什么终究无从想起。
司徒格起身走到任小茴的床边坐下,惺忪的脸上挂着微微的笑意在橘色灯光下扑朔迷离,他说,你喝多了。
任小茴自行惭愧,不敢去看司徒格的脸。
她惶恐司徒格看到自己醉酒的样子会对自己刮目相看,可能会在心里琢磨着没想到你任小茴也有这样的一面,那可真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温暖的灯光下映着任小茴微红的脸蛋儿,她虽低着头,可眼里的那处闪躲还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司徒格轻笑了一下,突然将她拥入怀里,柔声说,任小茴,给我一个家,好吗?
任小茴僵硬的身体突然一颤,落在司徒格肩头的下巴也滑了下来,却被司徒格接住。冰冷的手掌捧着她的半张脸,笑着等待她的回答。
任小茴呆呆的看着司徒格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她觉得一定是他身后的灯光在作祟。
她想起了这十年间里对他的思念与幻想,曾趴在栏杆上苦苦寻找他身影的任小茴,曾躲在被窝里默念着他名字的任小茴,曾走在大街上渴望他迎面走来的任小茴,曾在梦里梦外幻想着一场属于他俩婚礼的任小茴。
任小茴哭了,从来没有像今天现在这样幸福过的任小茴哭了。
几天过后,当任小茴再次回忆起那天在酒店房间里,司徒格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还是会忍不住偷笑起来,若是没人,还能仰头狂笑。
天空像是被浸在蓝色的染缸里,太阳光也落了满满一缸,风的脚步更是放慢了几拍,良久才送来几片白云。
任小茴和齐名并排坐在医院草坪边的长椅上晒太阳。
任小茴说两家正在商讨结婚的事情,司徒格的老妈非要找一大师给他俩算算八字然后再算个黄道吉日。
任小茴还说这都什么年代了,结婚讲究的是两情相悦,干那些臭道士什么事!
她七七八八里里外外说了一大堆,最后还是苦着张脸,无奈的说,哎,没办法,以后就是我婆婆了,现在不依着她,保不准以后会对我怎么样呢。
最后释怀一笑,又说,算就算吧,算来算去,反正是要跟司徒格结婚的。
齐名看着任小茴一脸小甜蜜的样子很是厌恶,冷不丁的丢了一句,春天还没到呢就发春了!
任小茴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他的肩上,没好气的说,什么啊,你懂不懂什么叫回味,回味,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然后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说,像你这样不懂浪漫的人活该这么大岁数还讨不到老婆。最后又恨铁不成钢,苦苦教育道,你说你写了那么多小说,制造过那么多浪漫而传奇的爱情故事,自己怎么就没一点儿长进呢!
齐名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恼羞成怒,反而更平静了,深深吐了一口气,充满悲伤,我想去看看苏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