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是一件开心的事情,我很开心,可以跟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人结婚比什么都要美好。”
任小茴还记得那天的情景,她穿着婚纱趴在梳妆台上写下当时的心情,她也记得那天有很多话想记录下来,可最终只写了这样一句。
一切尽在不言中应该就是那样的感受吧。
那天她虔诚的合上日记本,祈祷着从今往后的美好生活。
“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我又回到了这里。”
她写下最后的日期,合上。
老爸老妈回来的时候任小茴已经做好了饭菜,两老吃惊的看着自己多日不见变了样儿的闺女,轻言责备说回来也不知道提前打个电话。
任小茴笑着说,我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嘛。
老妈一眼便能看到闺女的心坎,笑着嗔了句,别一吵架就往娘家跑。
任小茴挽着老妈的手臂,撒娇着说,除非你把我赶出去。
老妈无语,只好坐下来吃饭。
等吃完饭收拾好家务之后,一家三口坐在小小的客厅聊天,任小茴才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当然没有提到流产的事情。
老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骂着司徒家的不是,老爸却坐在一旁,轻轻的说了句以后别招惹他们就是了。
任小茴后来趴在老妈的肩上哭了起来,她没有告诉他们她还爱着司徒格,她有多痛苦,却被两老的理解和疼爱深深感动,也觉得那些痛逐渐变得不再重要。
她始终还是幸运的。
她有最最爱她疼她的父母,还有重情重义的齐名,这些,足够她过完以后的人生。
当任小茴再次早早的开了书店门,轰隆隆的铁门声响彻四方。
太阳还未从东方升起,古老而沉静的西街正安稳的浸在浓浓的晨雾之中,也还未睡醒。
从今天起,她决定将生活恢复到没有遇到司徒格之前的模样,她像以往一样开门看店卖书吃饭回家睡觉。
齐名看了任小茴留下的纸条后也没有再来找她,他知道是时候给她一个自己的空间了。
今天的书店没有进来一个人,大约四点的样子她就关了门,漫步走在西街上。
她走到尽头蓦然回首,残阳倒泻,染满了红。
她竟然看到任小茴从一辆车里走下来,轻轻拍了拍胸口,转身就见司徒格从另一边车门下来。
他扶在开着的车门上,满脸温柔的说,真是不好意思。
只见那个任小茴大圆脸一红,挠了挠短发娇羞的说,你太客气了。
她情不自禁的往回走,快要走到自己书店的时候,又见任小茴跟司徒格从自己的书店里出来。
司徒格轻揉着那个任小茴的一头短发,柔声说,有空我会常过来。
任小茴徒然坐到街边,突然发现手上的戒指还没有取下来,西斜的阳光照射在这枚戒指上,很刺眼。
她转了几圈才将它取下来,又准备套进去的时候顿了顿,拿起来对着天空那轮不再耀眼的大太阳,整个太阳也落在了这个小小的圆圈内,刚刚好。
任小茴轻轻笑了笑才将戒指拿下来,左脚边不远处正好有一个排水道,她对准那个道口将那枚戒指轻轻一投,落在了道口边又滚了几下才掉下去。
她对着排水道又看了很久才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齐名,你过来帮我看店,我给你开工钱。”任小茴在电话里口气不小。
“财大气粗了不是?”齐名在电话那头取笑。
“是啊,我现在是暴发户。”
齐名站在一瞬年华的门口看着任小茴的背影消失在尽头,嘴角弯起一抹笑意。
他偏过头看了店名一眼——一瞬年华,突然觉得其实任小茴比自己更有才。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春末夏初之时,西街两边的垂柳也生出团团柳絮,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漫天飞舞,如白雪一般落在屋顶上石板街上行人的头上。
任小茴从齐名的车里下来,到后座拿出自己的大背包挎在肩上,用力将车门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