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公点头,转头又和其他人开始争论起来。
“我觉得榕字这一支今年应该上头香,江榕声可是咱们县政协副主席,这可是副处级干部,在咱们这老家应该是最高的了!”
“不对不对,按照你这么说,按官职来排的话。林字这一支还有一位市委常委呢,在南粤省浮云市当了副书记,这可是马上就能够主政一市的大员。”
“都别争了,官职说重要很重要,但是咱们这一次是祭祖,不是官方开会!我觉得啊,还是按照宗族辈份来排。”
一听这话,几个老人家都迅速摇头。
“不行!咱们这几家辈份大年龄小的可有人,你让一个三岁的孩子上去敬头香,这怎么可以?!”
江家这样的大宗族,肯定有年龄很小但是辈份很高的人存在,到时候一群人在一个奶娃子的带领下去上香,这不是让来观礼的领导和其他各村各姓笑话嘛!
“要不然,让开字那一支来?他们这些年在外面发财了,祠堂也是他们捐钱修缮了,我们也才有资金拉起这么大的祭祖场面。”
“屁!祭祖讲究的是表彰咱们族内先进的支脉,为的是那股为国为民的精神!不是金钱,江家这个家族流传这么久,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一代代重视教育,而不是商业!”
“这个不行,绝对不能是头香!”
“对,不行!”
这个提议遭到了所有叔公的反驳,大家虽然知道诗书传家和经商传家这两种思想在碰撞,他们也没有制止,但是人老成精,心里都有着一杆秤!
在一个家族的传承中,钱是不能完全依靠的东西,唯独能够保持薪火相传的是家族的家风,族规!
“我提议,还是按功劳来!之前宏字那一支不是有一位后生荣获了一等功吗?这可是写入县志的事情,正常来说都应该从他这里重新开一支脉,享受头香的供奉香火!我认为可以让他来这个头香!”
“人家这后生家里可是书香世家,父母都是重点高中的优秀教师,他爷爷就是江宏运,那也是咱们江氏的骄傲,受国家表彰的老教师了!”
“由他们家领头香,我看很合适!”
这位老爷子一说完,争论一下就停止了。
确实啊!
人家都可以族谱单开一页,享受祖宗供奉头香的待遇,人家低调没有让他们重新开族谱一页,但是他们也不能不懂事吧?
这么大一个族要团结,靠的就是赏罚分明!
这样的条件难道不足够成为头香吗?其他支脉面对这样的,也无话可说嘛!
“好!这个我赞成!而且我好像记得他也是咱们族内唯一的几个考上燕京水木大学的学生,了不得!这种出身,这种努力,这种功勋,他就是妥妥的第一柱香的上香人!”
“对!就这样,合情合理,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落面子。同样,对族内所有的小辈都是一次很好的教育!”
几个叔公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热烈,越说越觉得让这个后生来上第一柱香很有必要!
“哎哎,你们等会儿!”
一个叔公忽然想到了什么,打断了大家的讨论。
“怎么了?”
“你们在这讨论得热烈,但是也得问问人家愿意不愿意啊?!他可不是普通的族人,现在好像是汉东省一个县的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这可是实权副处!”
“可不是你刚刚说的那个县政协副主席的虚职副处可以比的!”
“人家这种级别,想不想能不能出来抛头露面还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