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垂下头,额前几捋碎发懒散地晃了晃,声音低而哑,带着刚睡醒时的鼻音,&ldo;怎么了?&rdo;
不是&ldo;有事吗&rdo;。
不同的三个字落到陆宜宁耳朵里,像燃着火柴头,&ldo;擦&rdo;地一声,将两人的距离给拉近了。
她心里挺美,一得瑟本性就收不住,本性收不住,平常那些小癖好全都冒了出来。
比如看到好看的模特,光明正大吹口哨,不带任何调戏的心态,单纯是欣赏赞叹。
轻脆的一声响传进周徐礼耳朵里,他眯起眼,看着面前姑娘的样子挺像古代摇着扇子听小曲,欣赏舞台上行首舞女盈盈晃过一揽纤腰,不怕事儿大看戏的浪荡王爷。
陆宜宁翘起眉梢笑,&ldo;听你学生说,行李没运过来,大家都没换洗的衣服了。&rdo;
周徐礼点头:&ldo;嗯。&rdo;
小同学去借衣服前,来请示过他,说什么出门在外老师就是家长,老师就是朋友,老师就是老公。乱认亲戚弄得他头疼,起床气上头,索性挥手让他去了。
陆宜宁:&ldo;那你需不需要换洗衣服呀?&rdo;
&ldo;不需要。&rdo;周徐礼实话实说,神情无波无澜。
陆宜宁眨眨眼,趁他不注意,凑上来装模作样闻了闻,&ldo;有一股味道。&rdo;
周徐礼半眯起眼,脸上没有丝毫窘迫,随着她的靠近,女孩身上有股轻淡的茉莉香扑面,他垂眸,能看清她耳廓上细软的绒毛。
陆宜宁不着痕迹弯起嘴角,似笑非笑说:&ldo;书卷气太浓了。&rdo;
周徐礼:……
陆宜宁不是说谎,凑近只能闻到一股轻淡的松木香,像是某种尾调轻淡的香水。
周徐礼往后撤了一步,房门半开,能清楚看清里面的场景。
客栈的房间装潢一致,竹板床在窗边,单调的一张办公桌和挂衣服的衣架。
除此之外,陆宜宁还看到了立在床边的灰色行李箱。
她皱起眉,掩饰不住语气中的错愕,&ldo;为什么……你有行李?&rdo;
周徐礼靠住门栏,声音到最后有种忍笑的气音,&ldo;我的行李被机场转运错了,今天送过来的。&rdo;
陆宜宁表情更遗憾,这算是因祸得福?
别人没有换洗衣服没法洗澡,闷出一身臭汗,结果他依旧能保持清爽干净。
这简直是神明怜惜了。
既然人家不需要,陆宜宁觉得再呆下去就是自讨没趣,她皱了皱鼻尖,挥挥手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