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佩玥脸色泛青,这几个月她本就被这件事叨扰得焦头烂额,梁老为此专门打电话骂了她,此时被梁咏薇提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皮笑肉不笑道:
“是啊,不小心抢了阿乐‘夜店门’的风头,真是不好意思。阿薇啊,下次记得告诉你家阿乐,三人行要在家里玩,免得被香港那些无孔不入的狗仔拍到。吃!”
“什么三人行,不过是两个没皮没脸的小明星硬缠着阿乐罢了,比不上三姑夫那个人尽皆知的情妇难打发哦?”
就算抛去家产问题,梁老原配子女和后来妻子的子女本就积怨颇深,一来二去,这两个人彻底杠上了。薛晴论辈分论资历在这桌上都插不上话,只好战战兢兢的低头默默打牌,而一旁洛景明倒是云淡风轻,还有闲心逸致教着身边的谭孤鸿。
“真的一点也不会?”
“只认识牌算不算?”谭孤鸿无奈,“我家里没有人打牌,也从来没人教过我。”
“很简单,记住基本规则就好了,之后都是随机应变。”
谭孤鸿又没真心想学,只是外面那些梁家霍家的亲朋好友她懒得周旋,坐在这里看他修长手指灵巧的摸着麻将牌倒也勉强算赏心悦目,于是开始岔开话题:
“是不是有很多种麻将规则?我听人说有什么上海麻将,四川麻将。”
“没错,各地玩法不同,我们现在玩的是广东牌。”
“有什么区别?”
“允许一炮多响,翻番,还有花牌。”
“什么是花牌?”
“这个。”洛景明指了指桌上自己牌前摆的了两张示意,这是她从没见过的牌,上面刻的是形态各异的花,一个写着兰,一个写着春。
“一共有八张,分别是梅兰竹菊,春夏秋冬。”洛景明笑道,“得了一花,加一番。得四张,叫‘四喜临门’,都得了,叫‘八仙过海’。”
“名目倒挺多,”谭孤鸿轻笑,“我发现麻将里真的有很多名目,每种和牌都有不同的说法,什么海底捞月,杠上开花,不知道还以为是武功招式。不知道不和的牌有没有说法?”
“当然,但要分情况,比如,和错了牌叫诈和,再比如十三张牌少了一张。”
“少了一张牌叫什么?”她下意识的问。
他回过头来望着她,乌黑眼眸漆漆幽深,含着笑意,缓缓道:
“少了一张,叫小相公。”
于此同时,他放在桌下的左手,不动声色的触到了她的腿上,刚才还摸着麻将牌的灵巧指尖,在她的腿上一点一点,缓缓移动,直到碰上了她搭在大腿上的那只手,骤然握住。
谭孤鸿轻轻一颤,不动声色的抬头扫了一眼桌上其他的人,只见梁咏薇和梁佩玥还在互相冷嘲热讽,翻旧账已经翻到了前年年夜饭桌上的龃龉了,根本没注意到这边。
可回过头来,正好对上了薛晴目瞪口呆的表情,她就坐在他们旁边,余光稍微一扫就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