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许因她今日脑袋里一片混乱,胡思乱想了许多,眼前乱糟糟的颜色更是晕开了,在眼前晃荡,似涟漪一样漾开。这些颜色,管它是冷调还是暖调的,在酒精作用下,通通热烈。
揣着最后一丝理智,她放下酒杯,“我去趟洗手间。”
推开门,她贴着墙面上金属的一条横杠降温,手心手背来回翻,像烧烤那样。
醉意涌上头,人不清醒了,做出的事也怪,尹子妍撅着屁|股弯下腰,把脸颊也贴到了金属横杠上。
路过人,交头接耳嘲笑她,她却浑然不觉。
有个人掏出手机拍了张她垂头的照片,配字“成年人奔溃瞬间”并发到了朋友圈。
尹子妍失了仪态,横七竖八地往金属上贴,手心里蹭蹭冒起的热火却不散,烧得她难受。
迷迷糊糊地她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走廊尽头的光里走来,待走近时她飞扑了上去,双脚踩在对方的鞋上,摸着他刚从冰雪天地携带来的凉意。
赵铭奇听闻尹子妍在他的酒吧里喝得七荤八素的,立即从晚宴飞驰赶来。
他怒气冲冲地来,本想说她几句,却被她这娇软的身躯灭了怒火,另一团火倒是烧了起来。
喉结不受控地滚了滚,他伸手扶住她颤巍的身体。
“认得出我吗?”
他以为她耍酒疯要说不认得,却听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念出了他的名字:“赵-铭-奇。”
“嗯,没认错,很好。”
看来她也不是完全醉了。
赵铭奇喊住了路过的服务生,让他去包间里把柏菡的包取出来。拿到包,扶着她走了段路,踉踉跄跄地,他啧了声,索性将她打横抱起。
轻得离谱。
一米七十几的身高,怎么能这么轻,他短促地皱了眉。
赵铭奇的手收紧了些,扣在腰际。
就算明天她要责怪,也随她吧。
她这只刺猬,背上的毛能软下来的时候可不多。
赵铭奇知道晏沥追着柏菡去了长白山,所以这会儿她们家空无一人。他凝思了片刻,把她带回了家。
走进家门,他一路径直走向卧室,把一身酒气脏兮兮的尹子妍轻放到一尘不染的床上。
家中阿姨小心翼翼跟在身后,对此有点惊讶。
这位赵小公子,在外面是玩世不恭、能屈能伸,如果只看表象,会觉得他就是一个不在意任何事的好好先生,极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