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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ldo;爸爸，&rdo;维季卡开始说，&ldo;你知道美洲有几个华盛顿吗?&rdo;他立刻又不假思索地说：&ldo;三个!&rdo;

&ldo;怎么会有三个?&rdo;谢尔盖不胜惊讶。

&ldo;就是嘛。一个是首都，还有一个在得克萨斯州，另一个在俄克拉荷马州。&rdo;

&ldo;是吗?&rdo;

&ldo;嗯。你知道吗，那里还有莫斯科和彼得堡呢。&rdo;

&ldo;是啊，&rdo;谢尔盖不知所措地同意道，暗自对这个发现感到诧异。

&ldo;爸爸，&rdo;维季卡接着说，&ldo;为什么法国有个奥尔良，而美洲有个新奥尔良呢?你知道吗，还有……&rdo;

&ldo;天气太冷，不要多说话，&rdo;谢尔盖打断他说，&ldo;你本来就咳嗽了。&rdo;

谢尔盖把儿子送到学校以后，继续往前，往地铁走去。他通常走到马雅可夫斯基广场，接着在高尔基大街步行，穿过普希金广场，下坡到中央电报大楼，从这里拐弯到部里。整个这段路程估计需要几分钟就够了，一般九点整，他踏进嘈杂的正门。谢尔盖一边向卫兵出示证件，一边和同事们彼此交谈几句，然后乘电梯来到四楼。

今天早上也是这样。

谢尔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脱下大衣，挂在衣柜里，搓了搓冻僵的手，然后在桌子后边坐下来，惬意地点上烟吸起来。第一支烟向来是最有滋味的。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ldo;是啊，一天开始了。&rdo;谢尔盖一边想，一边摘下了话筒。

&ldo;您请讲，彼得&iddot;伊万诺维奇。&rdo;

&ldo;请到我这里来一下，谢尔盖&iddot;巴甫洛维奇。&rdo;

五分钟之后，他走进了局长接待室。

&ldo;就他一个人吗?&rdo;他用头点了一下门，问秘书道。

&ldo;他把斯维特洛夫叫来了。&rdo;秘书回答说，还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ldo;星期一是重大的日子，谢尔盖&iddot;巴甫洛维奇。&rdo;

谢尔盖会意地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在局长轩敞的办公室里，有两个人隔着大写字台在低声交谈。谢尔盖走进来，两个人同时抬起了头。

&ldo;请坐。&rdo;局长从容不迫地说，用手势指着写字台旁边的第二把椅子。

他一向稳重自持，显得特别沉静练达，难得一笑。梳成整齐的分头式的浅色短发遮住了浓密的白发，但在他清瘦红润的脸上，眼睛周围和嘴角上明显地出现了细小的皱纹。

斯维特洛夫年轻，好冲动，结实丰满的面颊上泛着健康的红晕。他一只大手里拿着黑色钢笔，好像拿着根划过的火柴棒。

在斯维特洛夫前面靠近写字台的小桌上，堆着塞满文件的厚厚的一摞摞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