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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明显地高兴起来的谢苗诺夫和两名侦查员离开一个小时以后，谢尔盖和罗巴诺夫才想起来他们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一口东西。

&ldo;食堂关门了，&rdo;罗巴诺夫一边说，一边疲惫地伸着懒腰，&ldo;我们到饭店去怎么样?虽然那里有点儿吵……&rdo;

&ldo;先去旅馆，&rdo;谢尔盖回答说，&ldo;应该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家里人的情况。&rdo;

&ldo;既然这样，那就去吧。&rdo;

他们不慌不忙地穿好了衣服：现在可以不必着急。

大街上寒气袭人、狂风怒号，砭人肌骨。

&ldo;风把汽车都刮跑了，&rdo;罗巴诺夫大喊着说，&ldo;只好步行了。饿着肚子走路，可真够费劲的。&rdo;

&ldo;没什么。我们那里才叫冷呢。&rdo;

&ldo;老是刮风，真可恶。&rdo;罗巴诺夫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哝了一句，一边把脸埋进立起来的大衣领子里。

他们来到旅馆，一路上寒风吹打，把他们冻坏了。他们上楼走进自己的房间，谢尔盖订了打往莫斯科的电话。

&ldo;一小时之内。&rdo;话务员通知说。

&ldo;只好等了。&rdo;罗巴诺夫叹了口气，在深沙发椅上坐下来。

可是电话几乎在霎时间响了起来。谢尔盖匆忙拿起话筒。

&ldo;瞧我们工作多认真，&rdo;罗巴诺夫翘起手指，傲慢地说，&ldo;这就是你的……老兄……&rdo;

等来的不是莫斯科的电话，而是乌尔曼斯基熟悉而兴高采烈的声音：&ldo;是谢尔盖&iddot;巴甫洛维奇吗?看在上帝面上，请原谅。您可是亲自让我寻找的。知道吗?我找到玛丽娜了!&rdo;

&ldo;向您祝贺，&rdo;谢尔盖笑了笑，&ldo;您怎么找到的?&rdo;

&ldo;一千零一夜!要是写出来的话，人们肯定会说：&lso;决不会有这种事。&rso;而主要的是，&rdo;乌尔曼斯基得意地下结论说，&ldo;我的幸福现在就握在您的手里。&rdo;

&ldo;这话怎么理解?&rdo;

&ldo;电话上不可能理解。假如您允许的话……我知道，这是极其无赖的行为。不过……&rdo;

&ldo;你想来?&rdo;

&ldo;我是想去，给您从头到尾讲一遍。只是我这天生的腼腆作祟，不好意思。&rdo;

&ldo;那您就来吧。说真的，我们还没有……&rdo;

这时话筒里咔嚓响了一下，传来话务员的声音：&ldo;是您订的莫斯科电话吗?&rdo;

&ldo;对，对。&rdo;

&ldo;请讲话……莫斯科，请讲话……&rdo;谢尔盖突然听出一个遥远的声音大声呼叫：&ldo;喂!……喂!&rdo;

&ldo;妈妈!&rdo;谢尔盖也照例呼叫道，把话筒对在嘴跟前，&ldo;妈妈，您能听见我说话吗?&rdo;

&ldo;谢廖沙!……我当然听得见。你怎么样?你们那里天气冷吗?&rdo;

&ldo;一切都挺好，妈妈。天气不冷。您怎么样，身体好吗?&rdo;

&ldo;好，好。列娜在剧院里。维季卡……瞧他要抢话筒呢。&rdo;于是谢尔盖听见儿子清脆而激动的声音：&ldo;爸爸!爸爸，我把你的碗打碎了!&rdo;他知道维季卡的习惯，喜欢把所有不愉快的事一股脑儿都抖搂出来。&ldo;我爬到……&rdo;

&ldo;好啦，乖儿子，好啦，&rdo;谢尔盖笑笑说，&ldo;情况怎么样?&rdo;

维季卡的声音立刻变得快活起来，于是他更加响亮地喊道：&ldo;爸爸，我的劳动课得了五分。你呢?&rdo;

谢尔盖常常喜欢对儿子说，他们俩人都在劳动，俩人都要得好分。

&ldo;没有，乖儿子。我暂时还没有得五分，&rdo;谢尔盖不由得长出一口气，瞟了罗巴诺夫一眼，他正饶有兴趣地仔细听着父子二人的谈话，&ldo;不过我会努力干的……&rdo;

又响起了话务员的声音，这场愉快而前后不连贯的谈话没有持续多久便中止了：&ldo;您的时间到了。请结束谈话。&rdo;

于是谢尔盖只来得及喊了一声：&ldo;替我吻妈妈!再见!&rdo;当他把话筒挂上以后，罗巴诺夫责备地说：&ldo;你哪怕代我向玛丽娅&iddot;伊格纳季耶夫娜问个好也行啊。&rdo;

可是谢尔盖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沉思地说：&ldo;哎，要是我和你劳动能得五分就好了……你知道吗，&rdo;他在长沙发上坐下来，点上烟吸了一口，&ldo;我记得一个人。他曾是我们的区委书记，名字叫沃洛霍夫。情况是这样的，我复员以后回到了莫斯科，他把我召去，对我说，区委会打算派我到刑侦局工作。他说：&lso;这应该成为您终生的事业，成为您新的职业。&rso;转眼多少年过去了……而且什么事情都发生过……而且，我认为我和你干得都不错。但不知为什么工作得总不那么轻松。&rdo;

&ldo;我认识沃洛霍夫。&rdo;罗巴诺夫点了点头。

两人默默地吸了一会儿烟。后来，谢尔盖说：&ldo;我有时候琢磨，我们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大家都说，我们应该对坏人坏事进行惩治……&rdo;

&ldo;有法院在惩治。&rdo;罗巴诺夫摇了摇头。

&ldo;那当然。可是我们这一行看起来毕竟挺粗暴，甚至挺残酷。要寻找罪犯，要抓捕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