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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1　亚历山大的小名。‐‐译者注】

【2　亚历山大的昵称。‐‐译者注】

这一切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之后，发生过多少事，接触过多少人，各种各样的人：有坏人，也有好人‐‐形形色色的人。而且总是有萨沙在身边，还有科斯加&iddot;格朗宁&iddot;喏，这个人现在还在莫斯科刑事侦查局担任领导。&ldo;不，我和萨沙还是要为我们这次相逢干上一杯。&rdo;谢尔盖暗自笑了笑。他开始估计抵达博尔斯克的时间。一般地说，他不会晚到的。萨沙当然会去接他，他已经给他发了电报。

&ldo;啊，他们真该死!……&rdo;谢尔盖突然听见旁边什么人在喊叫，便抬起头来。

在候机大厅上空，从扬声器里传来漠不关心的、喉音很重的话，盖过了嘁嘁喳喳的喧闹声：&ldo;……次航班，&rdo;播音员报出谢尔盖所要乘坐的班次，&ldo;因技术原因延迟两小时起飞。再广播一遍……&rdo;

&ldo;您看，真难以设想，&rdo;坐在旁边的一个人转过脸对谢尔盖说，&ldo;不管你怎样计划、打算和考虑，他们只一句话‐‐技术原因，就全吹了。我们要是能这样出报纸就好了：&lso;亲爱的读者，由于技术原因，报纸延期出版。&rso;那非得闹翻了天不可!我们的技术原因可比他们多。&rdo;

&ldo;这毕竟比因为天气而延迟起飞要好，&rdo;谢尔盖说，&ldo;遇到那种情况，根本没有盼头。&rdo;

&ldo;两小时之后，他们这里连天气也要变坏了!您瞧着吧。&rdo;

谢尔盖微微一笑，看了看邻座。这是一位身材瘦削的年轻小伙子，戴一顶毛茸茸的护耳皮帽，穿着新款厚呢大衣。他的腿跟前放着一个公文包，和谢尔盖的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是黑的。

&ldo;您也去博尔斯克吗?&rdo;谢尔盖问。

&ldo;对。&rdo;

&ldo;那么我们是同路人了。也好，我们认识一下吧。我叫谢尔盖&iddot;巴甫洛维奇&iddot;科尔舒诺夫。我去出差。&rdo;

&ldo;我叫格奥尔基&iddot;乌尔曼斯基，&rdo;年轻人回答说，&ldo;在报社工作，《红旗报》报社。&rdo;

&ldo;报界。应该跟您交个朋友。&rdo;谢尔盖笑了。

&ldo;就是嘛。您在什么单位工作?&rdo;

&ldo;我在内务部工作。&rdo;

&ldo;啊!是警察吗?&rdo;乌尔曼斯基越发活跃起来，&ldo;我们和你们早就是朋友了。一切关于民众纠察队员和警察的材料都是通过我的专栏发表出去的。我们是竭尽全力赞扬你们的。&rdo;

&ldo;你们真的在赞扬我们吗?&rdo;

&ldo;肯定的。喏，我们对纠察队员有时提出批评，而对警察不会的。有这样一条宗旨。&rdo;

乌尔曼斯基快活地丢了个眼色。谢尔盖微微笑了笑。

&ldo;那么假如没有这条宗旨呢?&rdo;

&ldo;您没有用心听我说，谢尔盖&iddot;巴甫洛维奇，&rdo;乌尔曼斯基笑了起来，&ldo;我们也是爱国主义者。您想必是下去作视察吧?&rdo;

&ldo;什么情况都会有，&rdo;谢尔盖不置可否地回答说，&ldo;你们那条宗旨虽然令人感到愉快，不过依我看却是危险的，&rdo;

&ldo;为什么?&rdo;

&ldo;我是这样认为，假如使国家的某一个基层单位摆脱舆论批评，那么这个单位就会严重地生锈。&rdo;

&ldo;宗旨不是我们制定的。该做什么和如何来做，都是那里考虑的。&rdo;乌尔曼斯基提出不同意见，特别强调了&ldo;那里&rdo;这个词。

&ldo;对正确的宗旨做出不正确的解释，这种情况是有的。&rdo;

&ldo;我和您，谢尔盖&iddot;巴甫洛维奇，好像互换了角色，&rdo;乌尔曼斯基笑了，&ldo;不是我们批评你们，而是你们批评我们。您知道吗?我有一个建议。由于技术原因，我们或许能到餐厅去撮一顿?可以说，民航赠送给了我们两个小时。&rdo;

&ldo;好吧，建议通过了。&rdo;

&ldo;您要知道，&rdo;乌尔曼斯基俯身向谢尔盖，压低声音说，&ldo;我还有一个建议。您看，一个姑娘坐在那边。她也是飞往博尔斯克的，我已经了解清楚了。我们把她也邀请上怎么样?&rdo;

谢尔盖朝乌尔曼斯基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边沙发上果然坐着一个年轻姑娘，身穿黑色皮袄，毛茸茸的高帽子下边露出几绺浅色的鬃发。她那姣好的脸上微微显出惊惧的神色，惶恐不安仿佛在她那大眼睛里凝滞了。

&ldo;姑娘长得不错吧，啊?&rdo;乌尔曼斯基用行家的口吻问道。&ldo;她大概是头一次坐飞机。您瞧她那副着急样儿。&rdo;

&ldo;挺可爱的，&rdo;谢尔盖同意道，&ldo;只是有点儿不便去邀请她。&rdo;

&ldo;哪里话!我一个人去是不方便。可是有您在……而且我们抱着最美好的，我敢说，甚至是最人道的意愿，&rdo;乌尔曼斯基激烈地反驳道，&ldo;您允许吗?&rdo;

谢尔盖耸了耸肩说：&ldo;那就去邀请吧。&rdo;

乌尔曼斯基提起公文包，朝姑娘走去。

&ldo;对不起，&rdo;谢尔盖听见他快活的声音，&ldo;我和我的同伴断定，您也是飞往博尔斯克的。&rdo;

姑娘打了个哆嗦，抬起惊惶的眼睛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