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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江白依然有点生她的气。昨天在教授那里敲定了论文提纲后，他的思想一直十分活跃。如果不是因为她，今天他宁愿在家里写论文。

两人出门。海韵故意不看他那还在生气的脸，大步走在前面。

&ldo;啊，空气真好！&rdo;她叫一声，展开双臂，惬意地做了一次深呼吸，&ldo;江白，你也做一个深呼吸！&rdo;

夜里漫进海滨别墅区的乳白色雾气还团团片片丝绵一样浮在低空，清凉而湿润。

江白不理她。

再往前走就看见了海和海边的那座断崖。海上灰蒙蒙的，断崖隐在雾中，如同一幅淡漠的水墨画。可以听到沉闷的涛声。

江白的一点不愉快迅速消失。

&ldo;啊，美妙的早晨，诗一样的海雾！&rdo;他展开双臂，做了一个深呼吸，大声吟咏道。

海韵在前面跑起来。

&ldo;江白，快来追我！&rdo;

江白在后面跑起来。

&ldo;看我不费吹灰之力追上你！&rdo;他欢快地叫道。

两个人跑了一段路，海韵首先停下来，咯咯地笑着，弯了腰。

&ldo;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rdo;江白觉得事情在哪里有点不对头。

她直起腰来望他，还在笑。

&ldo;你再笑我就恼了！&rdo;江白说，忍不住也跟着她笑。

&ldo;我笑一个人！&rdo;

&ldo;谁？&rdo;

&ldo;笑谁谁知道！&rdo;

&ldo;我也太了不起了，让你一笑就笑成这样！&rdo;

&ldo;我笑一个人生着气生着气，自己就忘了！&rdo;

江白猛然回过味来。

&ldo;谁生气了？……我？生气？&rdo;

她又咯咯地笑起来。

&ldo;你到底是不是把今天的事忘了？&rdo;江白不依不饶地问。

&ldo;不错，我是睡忘了。可是我就是不承认！&rdo;她说着，笑着，转身蹦蹦跳跳地向马路边的车站跑去。

虽然出来得不算晚，但他们还是错过了去青山的第一趟专线旅游车。等坐上第二趟车，太阳已在东方的大海中冒出了大半个。

&ldo;都是你，白起了早！&rdo;

&ldo;叫你不花钱看了一次海上日出，你还不高兴。跟你这样的人出来，真无趣！&rdo;她笑着，和解地说。

旅游车是私人的，倒比国营的干净。人不太多，他们拣了两个连在一起的靠窗的座位。

车子出了市区，在一条新建的宽阔公路上奔驰起来。车窗里刮进来的风吹着海韵的长发。

清晨的大海和海岸像一幅壮丽的山水长卷，在他们面前不停地展开。公路越是弯曲，展现在他们眼前的画幅就越是变幻无穷，令人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