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s;月&tis;日夜二十一时留
走出别墅时,江白站住,回头仔细地望着这座小院,院中花木掩映的小楼。突然有了一种肝肠寸断的感觉。
他和海韵的感情就这么结束了吗?他和这座留下许多美好记忆的小楼,就永远也不会重逢了吗?
16
他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他又接到了海韵的电话。
&ldo;江白,我是海韵呀,&rdo;她的语气显得很急,&ldo;你晚上能来一趟别墅吗?&rdo;
&ldo;你在哪打电话?&rdo;
&ldo;学校。&rdo;
他猛然意识到她还没有看到那封信。
&ldo;有事吗?&rdo;
&ldo;当然有事了!你一定要来,事情很重要。&rdo;
他心里忽然涌出一种强烈的、无法遏止的愿望:还是要跟她再见一面!
&ldo;好吧,晚七点见。不见不散!&rdo;
这天上午,系主任将他和另外四名同学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ldo;大家坐吧,&rdo;他神情疲惫地说,仿佛这一个多月的毕业生分配让他又苍老了十岁。
大家坐了下来。
主任点上一支烟,抽了两口,目光低垂,仿佛在想心事。突然,他抬起目光,扫了大家一眼,急急地开了口:
&ldo;你们可能已经猜到叫你们来谈什么事了。……你们的去向定下来了。你们五个人去东南沿海的l城潜艇基地。我现在是非正式地代表学校跟你们谈话,命令还要在全校毕业生大会上正式宣布。……谁有什么想法,今天还可以提出来,如果合理,个别人还来得及做点调整。&rdo;
主任没有看他,江白却觉得,对方后面的话是专对自己说的。
那种已经消失了的、海韵父女暗中插手他的分配问题的不愉快感觉,又强烈地涌上了心头。
不。
其余四名毕业生互相看了看,他们还没有从最初的反映中清醒过来,没有谁开口。
主任的目光有一点犀利了,它们一下从写字台后投向了江白。
江白意识到他刚才的猜测被证实了,站起来。
&ldo;我先表个态,&rdo;他语速很快地说,&ldo;我是一名军人,坚决服从校方分配,到l城基地去。保证不辜负母校对我的培养!&rdo;
说完话,他没有看主任一眼,就坐下了。
其他四人已经清醒过来,跟在他后面站起,一个接着一个表态:服从分配。
大家都讲完后,主任仍然久久地坐着,抽着烟,仿佛还在想谈话前就引起他不痛快的一件什么事。后来,他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目光飞快地掠过前面的学生,哑着嗓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