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ldo;司令员,都过去十九年了,难道那种特殊年代为4809艇下的结论还不能改变吗?这些年来,当初y城基地为4809艇做的结论一直没有真正说服我,我相信它也没有说服过你!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还能眼看着东方艇长继续蒙受恶名吗?我们就这么心安吗?&rdo;
司令员的面色微微涨红了。
&ldo;焦同同志,你过份了!&rdo;他严肃地说,&ldo;你怎么知道当初l城基地为4809艇做的结论不正确呢?东方瀚海确实没经请示就改变了上级为4809艇规定的返航路线,这一改变又直接导致了潜艇的触礁和沉没。就是今天,一个艇长犯如此大的错误,也是不可能被宽恕的!&rdo;
焦同并未因司令员的严厉而退缩。
&ldo;我当然无法证明当初那个结论是错误的。但即使它是对的,十九年后我们还不能用一种新的目光看待那次海难吗?发生那次事故之前,东方瀚海曾率艇为我国潜艇部队开辟了一条又一条水下航道,即使他最后没经请示就去探测郑和水道,终于艇毁人亡,也同你率领我们4607艇屡次去开辟新航道一样,应当被看成是英雄行为!九十年代到底不再是七十年代,我们现在完全可以改变那个旧结论,恢复东方瀚海中国潜艇英雄的本来面目!&rdo;
司令员目光中闪烁出了怒火:
&ldo;怎么恢复?……说他没有结婚,却留下一个女儿吗?&rdo;
焦同严肃地长久地注视着司令员微微发红的眼睛,以一种坚韧和自尊的姿态起立,双脚后跟啪地一碰,举手敬礼。
&ldo;司令员同志,我可以走了吗?&rdo;
司令员低下头,过了漫长的几秒钟,才抬起头,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温暖的和略带讥讽的微笑。
&ldo;怎么?……真要走了吗?&rdo;
&ldo;对!&rdo;
&ldo;不想跟老头儿多聊一会儿了?&rdo;
焦同的心软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冲动。改变那个十九年来一直堵在心口的结论,司令员并没有这样的权力。
写字台后面,将军慢慢地站起,眼睛里忽然有火花一闪,又熄灭了。他不自觉地换了一种轻松的、随便的语调,说:
&ldo;焦同,……你提到东方瀚海,我忽然想起来……你干脆去9009艇吧,那条艇的政委已决定转业,艇长不大会管理部队,你到那里好好把工作抓一抓!&rdo;
&ldo;9009艇?&rdo;
&ldo;对。9009艇就是原来的4809艇。4809艇沉没后,它的艇员就接下了7324艇,前几年又接了9009艇。&rdo;
一股温热的东西水一样在胸膛里涌动开了。焦同要求自己不动声色。
&ldo;明白了,&rdo;他说,目光明亮,&ldo;司令员还有别的指示吗?&rdo;
老人想起什么来,从写字台上拿起那封信,走到他跟前来放到他手中,然后望着他,目光里藏着一点困顿。
&ldo;你的信你还拿走吧。……9009艇上有一个小伙子,叫江白,今年刚从潜艇学校毕业。到艇上后,你帮我注意一下他干得怎么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