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一笑:&ldo;阮少卿言重,萧某哪有什么指教,这京城里边,哪个不知道我萧某无事忙,最爱的就是交些朋友,大家一起附庸风雅。&rdo;
他这话说的和善,阮宝玉的脸皮于是就顺杆子厚了起来,悄声道:&ldo;听说这茶是姿色极佳的处子那个……,不知道……&rdo;
&ldo;你说处子捧心炒茶?&rdo;萧彻会意:&ldo;这个我府上没有,但要是少卿想看,却也不是难事,日后萧某必定做东。&rdo;说完就低低咳嗽了两声。
吃了人家的茶嘴软,阮宝玉于是只好问候两句:&ldo;萧少保你不要紧吧,我看你身体欠佳,这都四月天了,却还捧个手炉,是寒症么?&rdo;的萧彻摆摆手,&ldo;无妨,倒叫少卿见笑了,可怜我爹一世英雄,却生出了我这么个不能经风的没用儿子。&rdo;
话没说完那咳嗽却又来了,一阵比一阵猛烈,渐渐的控制不住。
萧彻脸犯苦色,将身子靠上桌面,面容苍白,细汗很快布满额头。
一旁下人连忙伸手来拍,他摇手示意不用,忙乱中把一杯茶水带倒,泼了自己一身。
这么一团糟的过了片刻,咳嗽渐止,萧彻慢慢将头立直,笑得就有些尴尬:&ldo;真是让两位见笑,萧某去换件袍子,劳烦两位稍等。&rdo;
说完又叹口气:&ldo;真是可惜了,这件衣服我倒是喜欢的很。&rdo;
阮宝玉一愣,心头急掠过道灵光,连忙抬头:&ldo;怎么,少保这件衣服就不能要了么?&rdo;
萧彻一笑,指指腰里一只浸水的绣囊,&ldo;少卿有所不知,这只绣囊是千绣坊的抢手货,颜色艳丽绣工出色,但有一桩,经了水穗绳就会褪色,而且怎么也洗之不去。我这袍子沾了它的颜色,可不就不能要了。&rdo;
话还没说完阮宝玉已经跳起,两手一抱,跑得比兔子还快,嘴里振振有词:&ldo;萧少保你帮了我大忙,这个人情阮某日后必定还你!&rdo;
第十九章
厅中另两人耳中只有宝公子的余音袅袅,而跟前那发声的主已然消失。
转念回神,两人对视遥望。李延总不能如此无品跟着跑,只能相当卑贱地赔笑:&ldo;萧少保见谅,这人破案就是玩命样。&rdo;
萧彻想回应几句,却又被自己的咳嗽声打断,只能连连点头。
&ldo;少保也见过管铭大人吧。&rdo;李延皱眉,忆起被雷劈的死者,倒是体质一样弱的两人。
萧彻咳声渐轻后,送出一到难以捉摸的浅笑:&ldo;自然见过,也……自然记得。&rdo;
记得很深、很深。
阮宝玉飞到大理寺衙门,首先就去拿着这死人的两件衣服,对着光头死照。果然没见一点水渍,雷雨天气再怎么好的面料浸了雨,即使干了多少也该不同的。
宝公子皱起眉头,将衣服搁到一边,又去检验管铭那随身而带,装官印囊袋,果然与萧彻的绣囊一样同是千绣坊的。他翻翻眼,瞄瞄四下无人,很英明神武地对着穗绳啐唾沫星子,等润湿了手指一搓捏,当真褪了色。
但月白的衣服干干净净的。难道衣服生了腿,人没避雨,衣服自己避雨去了,等雨停了再跑回来?
那就是有人在落雨前取走了他们的衣衫,等雨停后又放回。可为什么呢?
宝公子头又开始疼,指敲桌冥思苦想了好半天,没想出什么来。最后他无法,闭眼捂脑袋,想顶顶好看的侯爷。一想侯爷,心花怒放,头就不疼了。
&ldo;侯爷说过,管铭很不喜欢他人碰触,连碰个手指都不喜欢。&rdo;如果这样的怪人,在落雨前发现自己穿的衣服没了,是绝对不肯裸奔回到自己房门的。
&ldo;有人故意要留他们在温泉,好遭雷劈。如此看来,温泉那里还是有古怪!&rdo;宝公子继续枯想侯爷,继续自言自语,&ldo;找侯爷再去次温泉好了。&rdo;
然后他们会发生什么呢?
当然是弄碎一池碧水,颠乱人间。
很快,宝公子的计划美美地实行了。温泉边他眼珠瞪得老大,看着侯爷宽衣解带,紫眸含情,而后靠近他,很不客气地送了他‐‐十八记劈心无影脚。
最后一记绝命剪刀脚,把宝公子给掐醒了。
昨天乐陶陶地去寻侯爷,却扑了个空,太后身体欠佳,侯爷赶回去照看了;所以不是侯爷,是阮侬。
&ldo;今天什么日子?你居然还在做春梦!&rdo;
宝公子竖抱枕头,夹住裤裆,遮去自己的尴尬,半晌后觉醒道:&ldo;旷工捕鱼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