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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大战几回合(第1页)

孙青听到这话气坏了,顺手夺过那二百元钱说:“太霸道了,你做梦哩!你给谁耍横,我问你是屎壳螂戴铜铃——准哪一国战马?”

那何泉看到孙青敢和他硬顶硬,顺手就抓住了孙青的脖领子,我心里本来就感觉不会这么顺溜的。最后孙青给船夫的钱是按江湖规矩走的,这个我们虽然刚出道,但是都知道这个道理,这叫鬼不走干路。我看这个家伙闹腾就赶紧上去想拉开劝架。谁知道我一拉他们,这个何泉就抬腿猛力蹬了我一脚,我没注意一下子让他蹬出几步远,摔了个仰八叉。顿时我也恼羞成怒地要拼命了。这个家伙在蹬我一脚的同时也大喊一声:“大家都来,这些家伙不听说!都给我往死得打!打!”

船上的船夫总共有十多个人,听到这个何泉的呼喊都顾不得固定船揽,忽地一下围拢上来,有的家伙顺手拿起船桨和木棒,一个个吆喝喊叫着:“打!打!敢在这里闹事,他妈的活腻歪了。不听话就往死的打!”

过去有句古语说得好,车夫船夫无罪都该杀头。他们常常是欺辱软的怕硬的,他们仗着自己人多,一个个又都是肥吃海喝地腰圆体壮。看着我们总共也就五个人,我们因为“工作”的需要,一个个看起来比那顺民还顺民,脑子比景德镇的瓷器还“瓷”,比傻逼还傻一赔,简直就是窝囊傻逼集团。所以这些世俗的船夫就没把我们往眼里去,心里光想着今天发个小财,下了我们今天的不正当收入,他们压根就没有想过窝囊集团会是他们的克星。

他们不知道我们哪一个不是困在泥潭里的老鳖,咬住酸枣树的刺拐拐都当救命的宝贝不会松口。今天到手的这些钱用处大了去了,就是打不过这些船工都要拼命。

尤其是我让这充满阴谋的家伙踹这么一脚也窝火,拼了。我慌忙爬起身来准备报复,一个家伙手拿木棒冲到我的跟前,他看我急忙往起爬,就高高抡起木棒朝我的脑袋上砸了下来,我慌忙用胳膊挡了一下,顿时胳膊一阵火烧火燎地剧痛。我气坏了,真真的倒霉,还没开仗让我先着了一臭脚,弄了个特别难看的仰八叉,就这还不够再吃一大棒。他妈的你亲爹难道是美国人,咋就那么横。我也够倒霉的,没碰到对手的身体先让人家打得废了武功,明显的就要没还手的劲儿了。

说时迟那时快,这个家伙又抡起棒子,第二下又要砸来,我急忙翻滚着飞起一脚向对方的裤裆踢去,管他出手黑不黑,顾不得道义了。这个家伙顿时扔了棒子,脸色发白双手捂住命根子痛苦地蹲在了地上,我又气又恨,爬起来挥起右拳就招呼到这丫的腮帮子上。

放倒这个家伙,我抬头向船上看看,好家伙,我们的人每个对面都是两三个,我顺手操起对手掉在地上的木棒扑向孙青对面的那几个,这木棒要么打脑袋要么打小腿的迎面骨,我恼急了,扑上去就照面对孙青的那个家伙脑袋上砸了一下,他受到我的偷袭,只那么一下就歪歪扭扭地躺倒在船上。那两个看到同伙倒地,满脑袋流血,回头惊恐地看我,孙青没有错过这个机会,用起了摔跤里的千斤坠,伸出腿用胳膊盘住一个家伙的脖子,一下给扔到几米远的货物堆里。那一个反应也不赖,看看剩下自己一个人对付我俩个,就慌忙哇哇叫着跑了。我两个赶紧去帮其他几个,就在这档口,一个船夫突然对打在一起的我们狂喊起来:

“都不要打啦!船跑了,船跑了!赶紧摇船。赶紧控制船!船跑了!”

我往水面一瞅,好家伙!光顾着打架,船都跑到河中央去啦。渭河的水面看着是慢悠悠的,风平浪静的。可实际上呢,我们都晓得这平静的水面下水流那叫一个急啊,就跟我们关中人的性子一样,看着好像憨憨的、傻傻的,没啥心眼儿,可你要是真把他惹毛了,那结果能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愣头青,说不定连小命都得搭进去。

一般会水性的人在这渭河里面玩水注定要玩完。大家停住手向四周一看彻底坏了,木船颠簸着失去控制,顺流而下慢慢增加了速度,它越来越快。一会儿撞一下南岸,一会儿撞一下北岸。我们知道这回乱子闯大了。这里往东的下游有军队修的一座浮桥,那里每天都有坦克来来往往经过,还有大卡车拉着大炮来来往往,如果这条船失去控制撞向那个浮桥,把解放军的坦克撞到水里面去了,或者把几门大炮撞到水里面去了。

你想想,那个后果你想想?不用说我们,连船工一个都跑不掉。就是谁跑到石头缝里最后也要全部抓回来,统统给枪毙了,最轻的一辈子都要蹲大狱那是没得说。这会儿船工都停止了打架,一个个慌里慌张地抓起自己该干的事情忙乎起来。我们几个傻傻地站在船上不知道该怎么办。船工们奋力地划橹还是控制不住船,船老大急了向我们喊道:“赶紧帮忙摇橹!你们几个赶紧来帮忙啊!”

他们几个船工虽然受了伤,但是还昏头昏脑,有气无力地抓住橹子摇着,因为刚打完架好多人都有伤,那橹子上面红红的全是血。我们这边受伤的三个,就孙青和赵镇平看着好好的,我们忍着痛去帮忙,就这会儿大船已经跑出有好几里路了。船老大看到前面往北河流有拐弯的地方,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而专注。他立刻招呼全船的人用力往北面河湾里靠,声音洪亮而坚定。全船的人都紧张地忙碌起来,他们齐心协力,努力将船驶向河湾。靠近河湾时,船缓缓停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住。

然而,就在这时,船老大发现还没有人下去固定绳索。他心急如焚,急忙大喊道:"谁上岸去固定绳索!快!"可是,时间紧迫,却无人响应。慢慢地,船开始再次移动,冲向河道中间,并继续向东疾驰而去。它似乎被水流的力量所驱使,速度越来越快。前方又出现了一个拐弯的地方,船老大紧张地指挥大家往南岸靠。然而,这一次,情况变得更加危险。不知是船速过快还是其他原因,船首突然翘起,仿佛要翻过身来。我们惊恐万分,紧紧抓住脚下的木板,不敢稍有松懈。眨眼间,船尾在水的强大冲击力下逐渐翘起并恢复平衡,但船身却发生了逆转。原本在后方的船头现在跑到了前面,而船尾则变成了后端。就这样,船在水中摇摇晃晃,缓缓地向下游漂去。船老大声嘶力竭地对着大家喊道:"不要慌张!站稳了,千万别掉进河里!听我指挥!"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决心看起来还像那么回事。

前面又有一个大的河湾,船老大站在船头大声吼道:“前方河湾,快摇撸靠岸!”他指挥大家慌忙使劲摇橹,想把船停进湾内。

经过大家努力,船终于停在了湾内。这时船老大冲何泉喊了一嗓子:“何泉,你狗日的刚才打架跑到迓达去了?你现在给我下去给岸上打个桩,把船固定住。”

何泉听后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转头看向远方的河岸,脸上露出些许犹豫和不情愿的表情。

船老大见何泉没有反应,顿时火冒三丈,生气地用脚照着何泉的屁股踢了一脚,并骂道:“祸害啊!惹事的时候一个比几个都能闹,干活时却磨磨蹭蹭,真是气死人了!你今天要是不想去,以后就别再上船了,你这个祸害!”

何泉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磨磨蹭蹭地抓住绳子往腰间绑。船老大见状气得冲上去狠狠踢了他一脚,怒喝道:“动作快点!别磨叽!”何泉一脸不情愿地慢慢抓住船帮,小心翼翼地下到水里,然后朝边上的嫩滩游去。

当他到达嫩滩时,试图站起来走过稀泥。然而,他摇摇晃晃还没站稳脚跟,就突然陷入了黄泥之中。只见他的一双沾满泥巴的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嘴里不停地发出惊恐的叫声。

大家见此情景,立刻紧张起来,纷纷紧紧抓住绳子,使出全身力气往回拽。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这样做不仅没能将何泉从稀泥中拉出来,反而让他在稀泥里越陷越深。何泉痛苦地哭喊着,声称自己的腰部疼痛难忍,感觉快要被扯断了。

船老大眼见情况危急,连忙又派出另一名船工前去救援。这位船工迅速在腰间系好绳子后,便毫不犹豫地下水游向即将沉没于稀泥中的何泉。就在这时,船老大命令每根绳子由五个人负责,一旦他下令,所有人就得同时用力往回拉绳子。

随着船老大一声令下,大家齐心协力往回拉绳子。与此同时,深陷稀泥中的何泉则不断发出杀猪般的哭喊声,声音凄惨无比,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船老大气愤地吼道:“顾不得了,大家快使劲拉!”于是我们齐心协力地拉紧绳索,最终将何泉从泥潭中硬生生地拽了出来。当我们返回船上时,众人惊讶地发现何泉的裤子不见了,只剩下光溜溜的屁股。显然,他的裤子已经陷入了泥泞之中。此刻,何泉无力地躺在船上,脸色苍白如纸,口中发出微弱的呻吟声。他艰难地对船老大说道:“那……滩……太松软,根本站不住脚啊!那些该死的家伙们……差点就把我活埋了!”说完,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被绳索勒出的鲜红血痕,疼得倒吸凉气,嘶嘶作响。然后他接着抱怨道:“你们看看,我都要被拉成两截子了!这简直是要把我的腰给扯断啊!现在我的腰疼得要命!”

船老大看着他那个样子,愤怒的骂到:“嫩滩不嫩,你妈那个屄嫩!狗日的跟了我几年白跟了!就是吃饭比人强,上嫩滩都不知道咋走?都不知道嫩滩比你妈奶都软佸,腰拉断了就给世上除去一个祸害。”说到这里,这个船老大回过头来,对刚才下水救人的这个家伙喊道:“黄几升你这回去,你到那嫩滩小心点,不敢跟喔狗拉的学,天天给你们教的咋样上嫩滩、咋样上嫩滩狗拉的都学到鼻子上去了。把绳子绑在腰上绑好,小心点。”

那个名叫黄几升的人,将腰间的绳索勒得更紧些,双手紧紧抓住船舷,缓缓地潜入水中,并朝着嫩滩游去。到达嫩滩后,他这回像是电影中的工兵排除地雷一般,极其缓慢地向前爬行、翻滚着,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引爆地雷般小心翼翼。经过十几米的艰难爬行,他开始尝试站起身来,但就在此时,他的小腿却突然陷入泥潭之中。他连忙躺下身子,费尽周折才终于将那条腿从泥潭里拔出来。接着,他又继续向前爬行了数米。当他再次站起身时,发现自己下陷的深度已经减少到只剩下脚丫子了。这时,船老大高声呼喊道:“派两个人过去,带上大铁锤和木桩。你们俩,抓紧绳索下去!”他手指指向两名身上没有血迹的船工说道。

这船被固定得如此牢固,仿佛将我们牢牢地钉在了船上一般。我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眼看着那两个下到水里的家伙正奋力向岸边游去,而我们却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无奈之下,我抬头看向赵镇平,用眼神示意他跟我一起走到船的另一侧。赵镇平心领神会,默默地跟随着我来到了船的另一边。

我压低嗓音,对他说道:“你看,我们现在被困在这条船上,根本无法逃脱。而且那个嫩滩我们也过不去。船已经漂流了这么远,如果明天要把它拖回去,肯定需要花费大量的费用,可是我们根本承担不起啊!明天他们必定会召集更多的人前来,到那时,我们恐怕只能束手就擒,赔偿他们的损失。如果赔不起,那就等着被公安局抓走坐牢吧。也许这就是我们最终的结局。”

赵镇平看着远处的河面,好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根本就没有听我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转过头来问我:“孙西往会游泳不?”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焦急地对他说:“你想泅水过去?我告诉你,咱这个险绝对不能冒!嫩滩那边情况那么危险,大家都毫无经验,刚才你也看到了,一旦陷入其中就完了,谁也救不了谁啊!而且这河水下面水流湍急,我们能有几个人成功脱险呢?不能这样做啊!大不了就是赔些钱,坐几年牢,总比拿大家的性命去冒险要好得多吧!绝对不行!”

我急切地说着这些话,希望能够打消赵镇平的念头,但他似乎并没有被我的话语所打动。他冷静地指着水湾前方那片芦苇地对我说:“难业,你看看咱们这个水湾前面那片芦苇地了吗?这段水是死水,水流并不那么急促,也没有漩涡。只要我们小心一些,应该可以游过去的。”

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尝试这个冒险的举动。然而,我却感到无比的担忧和恐惧,因为我深知这次冒险可能带来的后果。

我看了看心中一亮,对呀!怎么没想到呢?可以游到芦苇滩上去,从那里爬上去能安全些,极有可能全身而退。想到这里,我回过身来,朝着刚才给船打桩的地方走去,观察了一下,发现他们已经打好了一个桩。我向孙西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我一起过去。孙西往心领神会地跟着我转向一边,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了过来。

然而,我不敢走到赵振平站着的地方,生怕被船上的人察觉到我的意图。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踱步,转向了船的另一边,并轻声询问孙西往:“孙哥,你游泳技术怎么样啊?”孙西往自信满满地回答道:“放心吧,没问题的!我老家有条河,我们夏天的时候经常去河里玩水呢。”听到这话,我心里有了底。接着,我喊了赵镇平一声,让他慢慢地踱了过来。然后,我告诉他们:“没问题,咱们当中游泳水平最差的就是孙青,但即使是她,游过去也是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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