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一睁眼,嘿,身旁的她居然没影儿了!我扭头一瞅,床头柜上有张纸。我也懒得起身,就那么远远一瞄,上面写着:“哥呀,你睡得可真香,我就不打扰你啦。我今儿个得去西安办点事儿。床头柜上有个信封,里面有一万块钱,你拿着哈。我现在经济状况还不错,天儿就要热了,你拿着这些钱给娃娃们买点衣服。这是当姑姑的一点心意,你可别客气哦!小妹琳华。”
回到家中后,若尼看到我正静静地坐在那棵古老而高大的银杏树下的板凳上,便迈着轻盈的步伐向我走来,并小心翼翼地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放置于一旁。然后,她轻声细语地对我说道:“你在外边的时候,千万不能随随便便去找其她人哦!就算真要寻找伴侣,也一定要挑选那些出类拔萃、身份高贵之人。绝对不能像那些平庸无奇、毫无特别之处的猫猫狗狗一样轻易选择。”
听到这番话,我不禁心生疑虑,抬起头用一种充满困惑的目光凝视着她。毕竟一直以来,由于我的工作性质特殊且忙碌异常,时常会有数日不归家的情况发生,但以往她从未对此有过半句怨言或不满。然而今日却突然如此这般嘱咐,实在令人费解。难道是因为什么缘故吗?莫非女人果真如传闻所说那般心思细腻、敏锐至极?
此刻的我心知肚明自己确实犯下了过错,但又因心虚而不敢贸然开口回应,只能默默地聆听着她喋喋不休的念叨。只见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地继续说道:“你在外面可千万别肆意妄为啊!其实倒也并非我刻意阻拦或是心存偏见,只是考虑到你的体质较为孱弱,万一不慎被对方的丈夫察觉人家打你报复可咋办呀?我咋过能够受得了这难过呢?这事情你得知到其中的怕怕啊!”面对此情此景,我除了点头应承,表示知晓让她不要再说了。
在罗敷河两岸忙活了几天,有一天卷毛给我说让我去他家一趟,他妹子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见一见。卷毛的妹妹是一个命运悲惨的小姑娘。她从生下来就不接受世人的待见,卷毛的爸爸妈妈当时就要把她处死,后来两口子都没有当刽子手的胆量,就让她随风增长着到现在。在幼儿时期她有病从来没有看过医生,家长就想着让她自生自灭。谁知道她能熬过来,还熬到今天,熬死了双亲。
她的模样简直丑陋至极!那双眼睛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操控着,一只拼命地向左上角抽搐,另一只则痛苦地扭曲着朝向右边平衡。更为怪异的是那个鼻子,每当我回忆起它时,脑海里总会浮现出吕保卫老师教授书法时的独特姿势——欲左先右、欲右先左,以一种极不正常的方式扭动着。嘴儿似乎并不想与鼻子的扭曲相呼应,反而以一种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一半正一半扭到她姥姥家去了。那张不成形的脸蛋儿,一边高得离谱,另一边又低垂到几乎贴近地面,就这样悬挂在那扭曲不堪的所谓“脸”上。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奇特的长相,父母才给她取了一个特别的名字:树花。
从小到大,我一直陪伴着她成长。然而,即便是这样亲近的关系,每次当我凝视她的面容时,内心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厌恶感。仅仅只是匆匆一瞥,便足以让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见到了世间最为邪恶之物一般。那种从心底升腾而起的强烈反感,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无法遏制。但我深知不能以世俗的目光去评判她,毕竟她自诞生之际便已遭受到这个世界无情的遗弃。所以,自幼以来,我始终竭尽全力地呵护照料她,只为能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与阳光,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也好……
她仿佛与世隔绝一般,终日闭门不出,以至于巷道中的居民们几乎忘却了这位命运多舛的小姑娘仍然生活在他们之中。
隔天,我来到了卷毛家门前,扯开嗓门高声呼喊着。不一会儿,这位腼腆羞涩的小姑娘缓缓走了出来,并热情地邀请我进入她那温馨雅致的闺房。踏入房间后,我惊讶地发现这里竟是如此整洁干净,各种物品都被摆放得井井有条。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伴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这位小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她拥有高挑修长的身材,体态均匀协调,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种独特而迷人的气质——既优雅又灵动,令人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这股充满魅力的青春气息。她那一头如丝般柔顺亮丽的秀发宛如飞瀑般垂落在脸庞两侧,自然而然地流淌至双肩上,似乎有意遮挡住那张不愿示人的面容。而那两只赤裸在外的手臂,则犹如洁白娇嫩的莲藕,毫无拘束地低垂在纤细柔软如同杨柳枝条般的腰间。此刻,那件米白色的衣裳轻轻包裹着她那削肩细腰、曼妙玲珑的身姿,更衬得肌肤如雪般晶莹剔透、温润如玉。任谁目睹此景,都会情不自禁地产生想要上前轻咬一口、品味一番的冲动念头。
树花急忙给我倒水,我拿在手里问她说:“你哥说你想见见我,有什么事哥哥一定给你办好。”
树花没有说话先推开门上挂的门帘在外面看看好像没有了别人。她回过身拿一条板凳坐在我的对面,开口说:“难业哥,我活不成了,我这几天就走,临走前我想见见你。”
我惊呆了,急忙反问:“咋了,有谁欺负你。谁敢跟你过不去你难业哥不饶他。”
杨树花一脸迷茫地重重叹息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与哀伤:“哥啊,其实并没有任何人故意刁难我。你瞧瞧我的模样,如今都已过了二十岁,那些给给我介绍的对象,要么是身体有重度残疾,要么就是脑子不灵光的傻子。你心里也清楚得很,像我这样心高气傲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委身于他们呢?那样过一世你说还有啥意义呢?
可然而,如果想要寻觅一个正常健全的,对我来说那就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如此这般,叫我如何继续苟活于世啊?难道真要让我这辈子都不嫁人,一直赖在娘家不走么?这显然亦是绝无可能之事。那么,我究竟应当何去何从呢?眼下已然无路可行矣!而今父母双亲皆已离我而去,至于我那位树高哥哥嘛……唉,你又何尝不知晓他本就是个极不靠谱之人呐!往后余生,我怕是再难觅得一丝一毫的希冀之光了。若执意苦苦支撑下去,最终定然只会招致家中众人的鄙夷唾弃。待到彼时,即便再想自我了结,恐怕亦为时晚矣,徒留无尽悔恨罢了。。。。。。"
她说完给我笑了笑继续说:“难业哥,你不要劝我,不是我不想活,是我前面实在是没有可以走的路了。”
此刻我的脑海犹如一团乱麻,完全无法理清她话语中的脉络。面对眼前想要走上绝路的她,我绞尽脑汁却寻觅不到一丝一毫可以劝阻她的由头。不仅如此,就连让她继续生存下去的路径,我也无从找寻。她凝视着我,缓缓说道:“哥哥啊,你不必再费心思去思考了。我已经思索了半辈子之久,始终未能找到任何可行之法。如今走到这般田地,你又何必苦苦思索呢?我只希望在这最后的时刻,你能否满足一下我这个命运多舛的妹妹的一个心愿。”言罢,她轻轻地露出一抹微笑,静静地等待着我的回应。事已至此,我又怎能再有其他言语呢?唯有应允她便是了,无论何种要求,我都会竭尽全力地去满足她。于是,我笑着回答她说:“这点你自然清楚,我向来不会拒绝你的。有啥事但说无妨,哥哥定会应承你所有的问题。”
她说:“我心里其实一直很清楚,我的哥哥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的。如今已经走到了这最终的关头,你是否愿意陪伴着我一同外出逛逛呢?可否驾驶着你的那辆酷炫无比的摩托车,带我前往咱们华阴县那些声名远扬的胜地,像是雄伟壮观的华山啊!还有庄严肃穆的西岳庙啊!这些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我可是一次都未曾涉足过呢。”
面对她如此恳切的请求,我只能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表示应允。次日清晨时分,我便迫不及待地赶到了位于村外的那个我们事先约定好的地点。毕竟可不能被村里其他的乡亲们瞧见,否则又不知道要传出怎样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来了。当我站在村口焦急等待时,终于望见她从远处缓缓走来。待她走近后,我发动摩托车,示意她坐到车后的座位上去。紧接着,我沿着那条幽静的小径,一路向着华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车子驶近华山的玉泉院时,我并未选择停靠,而是沿着玉泉院的路口向左一转,驶向了东边的出口。此处较为僻静,人流稀少,正好适合停车。随后,我领着她一同走进了玉泉院内,开始绕着院子漫步起来。然而,此时的玉泉院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她目光流连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眼中满是羡慕之情。这些人无一不面带幸福的微笑,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满了阳光与温暖。
与此同时,周围的人们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纷纷惊讶地驻足观望。他们暗自思忖着,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相貌奇丑之人?对于众人的反应,我自然心知肚明。而树花本人,则更是清楚他们心中所想。于是,我轻声对她说:“妹妹,不如我们前往此地的文仙峪吧,那里人烟稀少,景致亦颇为不错。”听到我的提议,她满脸哀愁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离开玉泉院后,继续向东前行大约一百余米,便抵达了着名的十二洞。这里乃是全真教的发祥地,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我牵着她踏入道观之中,四处闲逛。那些道士们远远望见一个身姿婀娜、体态轻盈的女子走来,皆心生好奇,渴望一睹其庐山真面目。可当他们终于看清她的面容时,却不禁瞠目结舌,惊愕万分。
正所谓世事难料,人生无常。有时候,最美与最丑之间仅仅只隔着一次转身而已。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反差太过强烈,才使得人们在面对现实时感到无比震撼。
踏出十二洞后,我把摩托车放在大门口,我们缓缓地朝着东南方向迈步而去。一路上,树花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仿佛生怕会失去我似的。微风轻拂而过,带来丝丝缕缕的淡雅清香,那股气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我的鼻尖,让我不禁沉醉其中。尽管此刻我的心中并无杂念,但这种奇妙的感受仍令我倍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