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挠头嘿嘿一笑,便不说话了。
这厢,紫云儿拉了我往帐内去,微微一笑道:“既姑娘的病都已经好了,奴婢出去打盆水来伺候你洗漱罢。”
我黯然摇了摇头:“不必了,我……”时又怔怔看着她,“我想出去找申妈妈回来,可否叫外头的人通融一下?”
她闻言一愣,面上便有些迟疑:“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先头少将军吩咐过……”
“我就出去一炷香的时间,要不你与我一起?”
她依是轻轻摇了摇头:“别的事还可,只这事,姑娘不要怨我。”
我不免有些灰心,时还想再说几句,忽听那头有人掀帘,忙转首一瞧,却正是申妈妈进来了,心下方陡然一松。
却见她不慌不忙瞥我一眼,笑向紫云儿道:“劳烦姑娘给我们小姐泡个茶来。”
紫云儿闻言道:“姑娘想来还不曾用早膳,我一并取了来罢。”语毕便出去了。
我见她离开,转首怔怔看着申妈妈道:“回来就好了,我还以为你……”时又如鲠在喉,半日说不出话来
她面色一缓:“公主总这样患得患失,全然不似先头在宫里那般了。”一时又叹了口气,“也难为你了,如今可再不比从前。”
我凄凉一笑,低眸不语。
不多时,紫云儿果拿了吃的并茶水进来,一时饭毕不提。
因我自有午困的习惯,吃了饭稍坐了坐又去床上躺着,却终无法睡着,想来是因早上贪睡得迟了些。彼时一转首却见申妈妈坐在那里,遂笑道:“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总觉得这心里不安。”
她闻言淡淡一笑:“既如此就先起来喝杯水罢。”
我说了句“也好”便起身来:“叫紫云儿再去泡壶热的来罢,我二人坐着聊聊天。”
“不必了,如今是在外头,太劳烦人家也不好。况今日也不怎么冷,喝杯凉的倒是无妨。”
我闻言心下一动,强笑道:“不错,我是一时半会改不了。”遂往她身侧一坐,她便倒了杯水给我喝。
我轻轻抿了一口茶,隐隐有些苦味,不免皱眉道:“这不像是茶水,倒像是放了什么草药在里头似的,有些苦味。”
她一愣:“能放什么在里头呢?不过是他们看着我们是西罗人,不配得敬重罢了。”
我闻言点了点头,怅然道:“事态炎凉,不过如是。”
“你知道便好了。”言及于此,她面上便有些黯然。
我不想叫她伤心,便将那茶水一口饮下:“多吃几口也不觉得难喝,你要不要也来一杯?”语毕,便伸手欲去给她倒,却被她一把按住了手:“不必了,老身不渴。”
我见她眸中神色复杂,心下暗暗诧异,只得说了个“好”字。
闲言稍叙。且说那厢傅荣派人打探回了消息,却听说此地不单单随州瘟疫横行,其他地方亦多有感染,若真要绕道而行却须得是远道,这样算来只怕三个月也还是到不了京城。傅荣便下令在此安营,加强防守,杜绝军中之人与外头接触,打算先观察几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