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敲门声里都能听出来门外那人的不耐烦。
白攸只能去开门。
“师兄?”
林纵身上的剑意让她一个激灵,更清醒了。
这家伙大清早不去练剑,在这里做什么?
林纵道:“今日是授课的时间。”
白攸打了个哈欠:“鸡都还没叫呢。”
天色刚明,云清宗不至于这么不人道吧。
听她提到鸡,林纵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一点——不过他脸色一向不好,所以根本看不出来。
剑修似笑非笑道:“你的鸡既要下蛋又要打鸣,也是很辛苦。”
白攸拿不准他什么意思,打了个哈哈:“那当然,需要它表演一个吗……”
“不必。”林纵道,“师妹鸡鸣之前出发,正好。”
白攸感觉一点也不好。
林纵还拿出来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在给她解释:“此处到问道堂的距离不过二十里,师妹的脚程若能比驽马,那刚好可以在授课前抵达。”
“……我为什么要和驽马比?”
“自然是因为师妹不及千里马。”
“……”他说的居然还有点道理。
等到白攸终于顿悟了林纵根本不是好心来提醒她的时候林纵已经准备走了。
白攸想也没想,一把拽住了林纵的衣袖。
“等等!”
以她的力气当然不可能拉的住林纵,但林纵再不做人也不可能对着新入门的师妹乱放剑气。
所以场面陷入了僵持之中。
“松手。”
“我不!”白攸十分坚决,“师兄带我去!——宗门新弟子都有师兄师姐带着,别以为我猜不到!”
“松开。”
“就不!”
“……”林纵无言凝视着白攸,然而对方好像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他的压迫感,顽强地不肯松开。
“反正师兄不带我去,我就不去了。”
咸鱼用耍赖的方式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但白攸感到微妙的不对劲——林纵似乎并不是那么不想载她一程。
难道有诈?
*
一直到临行前白攸都没想明白哪里有诈。
所以她保持着百分百的警惕。
林纵的剑横在那里,上次被林纵御剑带着的时候月黑风高,白攸什么也没看清,现在再瞧一眼,发现这把剑崭新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