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奏折,走到窗前推开窗棂,迎着寒风向偏殿看了片刻。偏殿中一片漆黑,没有一丝灯光,奚留香的房间静默无声。这两日她总是休息的很早,也不肯见他。
是他错了吗?
不该那样说,逼迫她打掉那个孩子吗?
只是,他如何能接受那样的结果?
“皇上,请皇上早些安歇吧,明日一早还要上朝,请皇上保重龙体。”
剪青躬身站在宫锦文身后提醒了一声,忧心忡忡地看着宫锦文。
“嗯。”
宫锦文答应一声,转身走到龙榻前,有人侍候他更衣。
剪青伸手关闭窗棂。
“那个御医处理了吗?”
“是,皇上,请皇上放心,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她的身子,需要有人侍候为她时时诊治,你去让要命明日过来吧。”
“这,皇上,如此做妥当吗?莫如奴才再另外找个人,事后……”
剪青眸光一寒,手微微用力向下一斩,宫锦文沉默了片刻,这件事终究是不适宜让太多的人知道,要命虽然是他的心腹,跟随他多年,也不宜知道这件事。
“也好,明日你去找个妥当的人,医术要高明些。”
“是,奴才遵旨。”
宫锦文想了片刻:“明日让要命来见朕。”
“是。”
躺在床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宫锦文闭上眼睛,百般心事涌上心头。有她在的时候固然让他心中发痒,难以安枕。没有她在身边的时候,龙榻冰冷空荡,他更难以入眠。
每一个漫漫长夜,没有她的日子,都是如此凄冷难熬。
清晨,宫锦文起身,有人早已经守候在外面,听到些微的声音,急忙趋步进入叩拜,侍候皇上更衣洗漱。
走出寝宫,脚步微微停顿,向偏殿看了一眼,她应该还在睡觉吧?
她一个人,在偏殿中,无人陪伴,没有他在身边,可是能睡着吗?睡的好吗?
宫锦文微微摇头,迈步走出寝宫,今日下朝后去陪陪她吧,和她好好谈谈,将她的心结解开。若是她一定不愿意,要留下那个孩子……
他在心中微微叹息,登上銮驾,向金銮殿行进。
早朝群臣叩拜已毕,处理国事。
一轮红色的朝阳,从东方升起,将金銮殿笼罩在一片辉煌中,耀眼生寒。
金銮殿的后面,有人在焦虑不安地走动,向金銮殿中偷窥,剪青微微蹙眉,示意角落中侍候的小太监下去看看,是谁如此的大胆,敢在皇上早朝时在后面偷窥,是活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