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傅越闻突然离开了景上,是中午的时间走的,不知道要去干什么,行色匆匆,他临走前告诉我,不要我出门,他不在,我也不要跟陌生人走。我有些生气,他拿我当三岁小孩子吗?我是个大人,我知道自己该跟谁走,不该跟谁走,更何况,尽管我是有要走的想法,那也得是傅越闻伤好之后,我不带亏欠的离开。傅越闻离开后没多久老叔就重新上岗了,其实傅越闻今年给老叔放了八天假,但今天初四,就又被傅越闻叫了回来照顾我。虽然不怪我,可是到底照顾的是我,所以在老叔来了之后,我非常抱歉的向他说了一声对不起。老叔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摆手,“方先生,这是我的分内之事,不需要你道歉,而且。”他还有话说,我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薛戈最近抢了很多单傅家的生意,傅先生去稳大局去了,估计一周不会回来。”那等他回来,伤口应该能恢复一点吧。“小酥,你的药。”晚上的时候,老叔照常给我端药,我半躺在床上追着剧,闻到熟悉的中药汤,总有种想把刚吃的饭吐出来的冲动。我指了指床头桌,让老叔先放那,我等会儿再喝,看到老叔又放了一颗跟上次不一样的糖果。“喝完药吃个糖。”他说。我说了声谢谢,便催着他赶紧去休息,不用再换自己了,我自己能行。听完我说的话,老叔又再三叮嘱了一番别忘了喝药,我端起碗作势就要喝,他看到了,这才转身出去。我一口气把药喝完了,嗓子瑟瑟的,赶紧吃了颗糖安慰一下嘴。越来越无聊,这天有人给我发视频电话,我看着备注名字,江还溪,好熟悉名字,但就不是不记得模样。我按了拒接,对于不熟的人,我选择不接听。可是对方好像很执着,我拒接了之后,他又打了过来,最后有些烦,就把他拉黑删除了。做完这些,我又看了一眼通讯录,发现有好几个知道人名,却想不起长相的人。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加的好友啊,我有些疑惑,算了,还是等傅越闻回来了问问他吧。他一直都在我身边,肯定能知道我通讯录里都有谁。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傅越闻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老叔说傅越闻只忙一周,可是这都快半个月了还不见人。莫名的,我有些焦躁。?离开傅越闻是在十五那天回来的。当时我正在跟老叔一块滚汤圆,傅越闻拖着肉眼可见的疲倦的身子回来,他身上穿着沉重的深灰色正装,神情牵强,给他整个人都衬托得憔悴了许多。他站在客厅,我身在厨房,隔着距离我看着他,仿佛阔别多年突然重逢的友人,此刻世间只有我们二人。“小酥。”傅越闻突然叫我,他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到了我,他向我招手,“过来给我抱一下。”他这样说着,笑容有些苍白。我没有做声,对于他时隔大半个月,没有一点消息,突然回来这件事心存不满。老叔自觉的退了下去,傅越闻还在招手示意我过去。我低下了头,不怎么想搭理他,但我记得他好像要带我走,于是便问他,“傅越闻,你说要带我离开,我们去哪里?”傅越闻愣了一下,似是没料到我这句话,惊讶道:“你愿意,跟我走了是吗?”什么叫我愿意?不是他自己说要带我走的吗?我点了点头,终归是要走的,说法上有误差也有可能。傅越闻大步走向我,他将我揽入怀中,抱着我得力气像是要把我融入骨血,我听见他哑着嗓音在我头顶说,“我等到了是吗?小酥,我们马上就离开,我们结婚,我会对你很好。”听着他的承诺,我抬手回抱住他,心里却空落落的,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离开这座城市的那天,是个非常晴朗的日子,阳光不骄不躁,耳边春风温和。“最近总有陌生号给我打电话,还发一些莫名其妙的消息。”这天从学校回家,我把手机给哥哥看,他眸光一凛,夺走我的手机,脸色突然变得阴沉可怕。我害怕他这种表情,小心翼翼的拽了拽他的衣袖,“是不是有变态跟踪我啊,他怎么知道我叫小酥,还写了一大堆好想我,不相信我已经不在的话。”“你理他了吗?”哥哥的语气有些冲,甚至有些冰冷,我连忙猛摇头说没有。他语气又缓和了下来,“小酥,以后除了我的电话谁都不要接,看到这种来电直接拉黑,还有消息,直接就删掉。”虽然不知道每次提起陌生来电哥哥都会很生气,可是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我答应他,说我会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