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傍晚仍十分燥热,木子诗坐在露台上享受暖暖晚风拂过皮肤麻痒的感觉,想驱走心中的阴霾,纠缠了她两年的噩梦昨夜再次进入她的梦中,数次惊醒。
梦中,冲天的火光里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被一个同样满身是血的男人抱在怀里,男人撕心裂肺的呼喊女人的名字,那声声挖心剔骨的嘶吼声撕扯着她的心,痛的她无法呼吸,每次惊醒后她仍能清晰的感觉那钻心刺骨的痛,她拼命想要看清他们的容颜,可惜怎么也看不清。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会做同样的一个梦,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莫名的心伤。
陷入情绪里的她没有注意到由远及近的沉稳脚步声,独自喃喃自语:“究竟是为什么?”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低沉的嗓音在她面前突然响起惊的她全身一颤差点从藤椅上摔下来,惊魂未定的问:“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白希尧深邃如黑曜石的眸子迎上她略带抱怨的眼神,性感的唇角似笑非笑,“是你太过投入没有听见,责怪别人未免有点太牵强。”
子诗不语,看向他的目光有探究。
这个时间这身打扮她有些诧异,白希尧一套浅色休闲装显得精神利落,迷人的五官没有像平时那样冰冷的让人难以靠近,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柔和了许多,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他饶有兴味的迎视着她探究的目光,在看见她略显苍白的小脸后眉宇微皱,极其不悦的问:“下地走路了?”
她摇头,轻应一声:“没有!”
白希尧深邃的目光集中在她脸上,似乎是想找出她说谎的痕迹,片刻后他满意的移开视线看向远处,淡淡的问道:“你有过受伤史吗?”
子诗被他突来的问题怔住,好半响才反应过来,眼底掠过一抹异色,平静地说:“除了一些头痛的小毛病,其他一切正常,健康状况良好。”
他清俊的眉宇间拂过一抹失望,忽而又释然的笑了,回过头撞进她正凝望他的眼底,只一瞬,他心头一颤,眼中有什么一闪而逝,快的让人抓不住,神情莫名添了几许寒烟,“我想跟你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她警惕的问。
“你去做绝育手术,我承诺你一生不离婚,许你一世的荣华富贵。”
子诗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内心的骇然,她知道这场婚姻只是一场交易,和爱情无关,纵然如此,她还是没有想到他会让她去绝育,生生断了她做母亲的权利,同时也断了他的后。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她心中愤怒的一口气不知该往哪儿出,看着他的目光里都是坚决,声音都不自觉的拔高了:“我坚决不同意,一个女人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要那一生荣华富贵有什么用?”
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都毫无遗漏的看在眼底,看着她眼里的坚决薄唇掀起诡异的弧度,好似早料到她会拒绝一样,“生孩子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还有别忘了你可是白家的媳妇,任何的出轨行为后果都是你承受不起的!”
子诗怔愣的看着那道迅速消失的冷硬的背影,心如坠入冰窖般寒凉,她看不懂这个谜一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