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她拿了条薄毯子下楼,空调间里还是有些凉的,她让王妈去睡觉,这边有她照顾就可以了。
王妈走了,子诗安静的坐在沙发的另一边,低头看着他略显苍白的五官心口泛起一丝疼痛,长长地令女人都嫉妒的睫毛阖在脸上,即便闭着眼睛都不难从它的轮廓看出这是一双多么深邃迷人的眼睛,坚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此时少了平日里凌厉于人、不怒而威的气质,安静的像个大男孩,容易让人亲近许多。
她看着他的脸出神,刚才一路上他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她以为他是困的睡着了,结果是犯病了他不说,疼的那么厉害居然哼都不哼一声,他真的有拿她当老婆吗?
心头有些不是滋味,每次她生病他都安排的很好,好不容易他生一次病了,终于轮到她有机会回报了,结果这人还不说,瞪瞪眼,真恨不得在他这俊美的五官上涂鸦。
“看够了没有?”
白希尧突然闭着眼睛寡淡的出声,吓了她一跳,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偷看他被当场抓个正着,她觉得尴尬的要死,红着脸正了正神色,轻声的问道:“好点了吗?”
他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深邃如潭的黑眸锁住她当场被逮后略有窘迫的目光,勾了勾唇,“扶我上楼。”
“我看你似乎还没怎么好,要不今晚就在楼下客房休息?”
他抬眸瞥了她一眼,“我有这么脆弱?”
子诗暗自翻了个白眼,真是不识好歹,担心他身体,他还不领情!
弯下腰扶起他,拉过他一只手臂横搭在肩上,慢慢走向楼梯,到了楼梯子诗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他可以半支持着楼梯把手了,结果他仍然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看着她吃力的撑着他上楼,像是故意一般。
子诗使尽吃奶的力气终于把他扶上了二楼卧室,把他放在了床上,自己则进了浴室,刚刚扶他上楼汗湿了衣服,她必须重新再洗一次澡。
当她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她看见的就是白希尧半敞着衬衫斜靠在床头翻看着手机,脸色也不见了之前的苍白,看见她出来抬眸看了一眼,便继续摆弄着手机,一点也找不到刚才因为剧痛而虚弱的痕迹。
刚才她就怀疑他在故意作弄她,已经吃了药,就算他再怎么疼也不可能连个楼梯扶手都扶不了,何况那扶手总比她好使吧?他却死赖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子诗意识到这一点,脸上闪过一丝恼怒,重重的踩着步子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也不管他死活,闭上眼直接准备进入梦乡。
白希尧还是一动不动稳如泰山的弄着手机,仿佛也没打算打扰她的好梦,可是这个时间点本该瞌睡虫缠身的子诗却是闭着眼睛睡不着了,呼吸着空气中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很淡很淡的酒味,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忽然,她感到深陷一边的床弹起,然后是开门、关门声,接着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她半起身伸手关灯,室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没有了亮光睡意应该快来了吧!
她缩在薄被下数着绵羊,一只,两只,三只……直到数的听见浴室的开门声她还是清醒的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
白希尧出了浴室没有开灯,他就像夜行的猫一样准确无误的找到地方,开柜子拿衣服,脚步没有一丝凌乱的走到床边,身边的凹陷,身后的温暖,直到一只手臂像往常一样横在她的腰间,她忽然有了一丝睡意,好像这么久的辗转反侧就是在等待身后的这个人。
他埋首在她的后颈间,“还不睡,在等我?”
一丝温热的酥痒感在颈项间蔓延,子诗止不住轻轻一颤,心中一阵懊恼,就这么轻易的泄露了自己。
“有点饿了,睡不着。”她胡乱扯了个理由,低低的说。
“饿了?让王妈做点吃的?”他在她发间深吸一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