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斥了一声:&ldo;人还没死,哭什么哭?&rdo;她一句话叫赵姨娘吓得又把眼泪收了回去。
老太太冷冰冰的看了窦氏一眼,对凌慕远说:&ldo;既然如今宽儿不知行踪,今天这件事我便来做主裁决了。我打理沈家以来,从来没有说徇私枉法的先例。王妃和世子都在这里,我更加不能藏私侮辱了沈家的门楣!若是让胤儿和曦儿将人送去大理寺,那是不孝。今儿只有麻烦世子帮个忙,将这个女人送去大理寺,我相信,是非曲直必定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她到底有辜无辜,大理寺自会给我一个说法!&rdo;
洛梨看向老太太,想不到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是老太太沉得住气。
老太太又道:&ldo;如今宽儿生死不明,沈家正是多事之秋,必定先将这害群之马撵出去再说!府里的大小杂事,都交给赵姨娘处置,若有大事,便报给我这边来。洛梨和盛棠,你们两个都要帮着姨娘一起处置家事,有事大家一起解决。&rdo;
洛梨点头。盛棠也只得郁闷的点头。
沈曦紧紧握着老太太的手,眼里泪意朦胧,哽咽央求道:&ldo;祖母,难道就不能看在孙儿的面上对母亲网开一面吗?&rdo;
老太太叹气:&ldo;曦儿,我知道你孝顺,可是忠孝不能两全,你要知道,该选择哪一个,该知道做为沈家的男儿,必须做到明辨是非。你如今已经长大了,肩头上的责任可比我这个老太太更重!&rdo;
一席话,说的沈曦垂了下头。
窦氏一听说要押她去大理寺,立即泼妇似的吵闹起来:&ldo;我不去!我不去!没有侯爷,我还有娘家人呢!要去大理寺,问没问过我窦家人!&rdo;
沈胤冷冷一笑,对外头的明月清风吩咐:&ldo;你们亲自护着夫人去大理寺受审!&rdo;
&ldo;是!&rdo;明月清风一左一右,到底押着窦氏,在凌慕远的监督下一起往大理寺去了。
&ldo;沈胤!&rdo;看着窦氏被押走,沈曦痛心疾首,蓦地拔出腰间佩剑指向他:&ldo;她不是你的亲母,可你也叫她一声母亲!你就是这么回报沈家的吗?!&rdo;
沈胤伸出两根手指淡定的夹着他的剑尖,冷声道:&ldo;沈曦,如今沈家面临劫难,难道这就是你现在想做的?她是你的母亲,可洛梨有什么错,窦夫人却对她做出那么龌蹉的事情。倘若你的母亲得手,今日,你有何面目面对洛梨?&rdo;
沈曦怔忪的抬头看向洛梨,想到倘若母亲得手洛梨的下场,那样的行为毁掉的可是她的一生。如此,他又有什么立场在此斥责沈胤呢?
他手中的长剑&ldo;哐当&rdo;一声落在了地上。
窦氏被押到了大理寺,这件事关系到英武侯府,案子又重,因此很快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立即命令大理寺着手查探。他此时已经听到沈宽出事,虽不知生死,但是生还的几率极小。他正自得意,如今又听到沈家主母出事,自然要力求公道,让大理寺三司会审,务必要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沈宽出事是谁都想不到的,回到光华轩,洛梨紧紧攥住了沈胤的手,紧张的问:&ldo;侯爷真的会有事吗?&rdo;
沈胤如何不急,他宽慰洛梨:&ldo;我立即派人悄悄的往平城去探查父亲的消息。父亲英武卓绝,不当那么容易出事。&rdo;
&ldo;倘若是阴谋呢?&rdo;洛梨定定的望着他。
沈胤轻叹一声,握紧了她的手:&ldo;陛下想做的事情,如今已经清晰了,但是他不会这么容易得逞的。&rdo;
洛梨疑惑的望着他:&ldo;你有法子解?&rdo;
男人将她拉入怀中,轻轻抚了抚她的头顶:&ldo;别着急,我护着你,说到做到。&rdo;
洛梨靠在他温暖的胸膛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幸好,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碧玺宫中。
皇帝凌玄正大摆筵席,宴席之中有三子凌泰、太子凌显,还有诸位亲信大臣。
凌泰这一战,名为打仗,其实是为了拿沈宽。他让人伪装吠人偷袭围攻沈宽,又断掉给他的所有补给和后援,终于将沈宽的亲信成功干掉。可惜沈宽失踪于乱战之中,找不着尸首了。
&ldo;父皇,这是虎符和豹符。&rdo;他拱手送上两枚黄金军符,这两枚军符都来自沈宽之手,正是他带领的军队军符。
凌玄看了大喜,仰天大笑,末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ldo;我泰儿勇武无敌,为父现在就将这两枚军符交到你的手里,今后你就替朕掌管着大军。&rdo;
凌泰大喜过望,欣喜异常,急忙跪谢隆恩。
太子凌显在一旁咳嗽愈加剧烈,低声道:&ldo;说到底,英武侯失踪终究是朝廷的损失,父皇不如多派人手去寻找他,如今这个时候咱们大摆宴席终归不是很妥当。&rdo;
凌泰鄙夷的看了他一眼:&ldo;太子终日不出东宫,又岂知战士在前线拼搏生死,能归来便是大喜!血战沙场者马革裹尸还,这本就是将军们的宿命,太子又何必替沈宽担忧?&rdo;
&ldo;你……&rdo;这番话,说的凌显无言以对。
皇帝笑呵呵道:&ldo;是啊,太子你不用担心了。便是战死,那也是英武侯的荣光!泰儿,不说别的,今日朕赏赐你三觥美酒,不醉不归!&rdo;
&ldo;多谢父皇!&rdo;凌泰立即拱手谢恩,父子俩举杯畅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