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互相打了招呼,一个又挤眉弄眼的:“需要我们把地方给你们腾出来吗?”叶秉烛抬脚踹他凳子:“来叫你们晚上一起去吃饭的,黄色废料倒一倒。”纪向晚笑,问他:“你桌子是哪个?”叶秉烛给他指了指:“这个。”纪向晚拉了他的凳子坐下,他的桌面很干净,杂物很少,上面的隔板上摆满了书,底下一盏台灯,一个玻璃杯,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一小盆多肉,墙面上贴了一张奶茶的照片。纪向晚转头看他:“我好受伤。”叶秉烛疑惑:“又怎么了?”纪向晚控诉般地指了指照片:“没我吗?”叶秉烛转到他身后挡住了一众探究的眼神,小声说:“你把抽屉拉开。”纪向晚打开抽屉就看见一个相框,是过年那天纪向晚拍的一家三口照,一身红就算了,背后的墙面上还有个大大的金色福字。纪向晚看了一会儿,笑:“不好看吗?干嘛不摆出来。”叶秉烛抬手把抽屉推上:“显得多矫情啊。”晚上大家很随意,到学校附近的大排档吃饭,一人开了一瓶啤酒,纪向晚特意给叶秉烛拿了可乐。室友嚷了一声:“叶秉烛这你对象都来了还不喝酒?“叶秉烛还没说话,纪向晚接话道:“他酒精过敏,不让他喝了,不然后果比较严重。”室友这才不再继续劝他酒。纪向晚悄声说:“是不是比胃病这个理由高级一点?”叶秉烛嘁了一声。后面喝嗨了那几个都开始口无遮拦,一个接一个揭叶秉烛的老底。室友一号说:“自从这货说了自己有男朋友后,我们寝室再无安宁之日,天天吹,你作为他对象,管着点,太欠揍了。”纪向晚笑着看看怒目而视的叶秉烛,说:“怎么吹的?”叶秉烛夹了一只虾给他室友:“消停会儿吧啊。”这些人哪能放过埋汰叶秉烛的机会,你一言我一语,真实还原了叶秉烛平时秀上天的形象。纪向晚一脸深意地看他,低声说:“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好?”叶秉烛笑笑,往他嘴里塞了一口菜。室友又开始起哄:“叶秉烛你不行啊,怎么怂了?”叶秉烛莫名其妙地看他们:“我怂什么啊?你们喝大了吧?”室友唯恐不乱,说:“那你平时怎么说的,再说一遍。”叶秉烛把可乐罐子往桌子上一杵:“我又没说不该说的,烦不烦啊你们。”纪向晚笑着摆摆手:“好了,别逗他,他不禁逗。”叶秉烛瞥他一眼:“我不是心虚!”“我又没说你心虚。”纪向晚笑着把剥好的虾推给他,突然放低音量说,“毕竟你说的都是事实嘛。”叶秉烛深吸一口气,果然有些人不能夸。晚上室友们都回去了,叶秉烛拉着纪向晚去逛学校,纪向晚问他:“几点门禁?”叶秉烛说:“十二点,我不回去了,待会儿在附近找个宾馆住,大半夜的不能让你自己回去。”纪向晚笑:“也不是回不去。”叶秉烛看他一眼:“行,我不想让你走,行不行?”纪向晚把他拉过来吻了吻发顶,说:“我也不想走。”他们绕着桉大里面的一个人工湖随便走走,湖边种满了垂柳,这个点也能看见三三两两的小情侣躲在路灯的阴影里。他们穿过一小片桃林,冬天自然没有桃花,也没有什么人影。叶秉烛突然拽住了他的衣领,凑过去吻他,语句混乱、断断续续地说:“你想看的,我的大学,现在刚刚好,你什么也没错过。”我就是你的家这些天纪向晚都在围着叶秉烛转,叶秉烛也几乎不回寝室,好在他们学校并没有查寝的习俗,只是寝室长报个人齐就行了。叶秉烛这个专业的课也不算少,只是第一个学期的课表尚且能看,只有一节是公开的大课,等到上课这天纪向晚总算圆了自己一个心愿,跟着叶秉烛去上课,坐在他旁边看他记笔记。叶秉烛被他盯急了,就说:“有时候可不是按花名册提问的,小心把你提溜起来问问题。”纪向晚笑:“不是有你吗?”叶秉烛冲他笑:“就不救你。”纪向晚低下身子趴在桌面上看他写字,说:“你昨天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叶秉烛抬手用笔杆敲他:“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昨天什么也没做好吗?”纪向晚貌似无辜地看看他:“我也没说什么啊。”估计叶秉烛嘴是开了光,又或者是纪向晚太显眼,真被老师遥遥地点了起来:“倒数第二排最左边的那个,穿白t的男生,别看你旁边,就是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