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恭敬地指着一块破布说:&ldo;朱珠想听这块高贵无暇的典雅布的故事。&rdo;
这么违心的话,连白七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阿影则是一副&ldo;你脑壳坏了&rdo;的鄙视。
沈月卿点了点头,捻起那块布,在手中掂量了几下,娓娓道来:&ldo;在很久很久以前――&rdo;
&ldo;很久很久以前……&rdo;
&ldo;在那个很久很久以前……&rdo;
&ldo;嗯嗯。&rdo;我点头,示意他继续。
不必一直重复在很久很久以前,这前奏有点长了。
&ldo;在很久很久以前――&rdo;沈月卿憋了半天,没憋出下文,再次抚额,&ldo;抱歉,时间过去太久,这个故事我不太记得了,你重新挑选一个吧。&rdo;
我:&ldo;……&rdo;
阿影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提醒道:&ldo;很久很久以前,您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您家里很穷,只能喝稀饭,有一天您在村东头,捡到了这块布,里面包着很多金银财宝,您把它捡回了家,以为把它卖了能够过上好日子了,您的祖母不允许,说,因为那是别人的东西,谦谦君子,临财毋苟得,临难毋苟生――爷,这个故事您已经讲了不下二十遍了!&rdo;
我痛苦地捂脸,这个笨蛋也太不给领导面子了――领导已经忘记了的事,你的记性不要显得比他还好啊。
这个低情商的家伙。
沈月卿轻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
白七适时地岔开了话题:&ldo;沈总管,朱珠,制作口脂还需用到花汁润泽。
传统配方的口脂中会用牛脂做膏泥,红色花汁染色,口脂的色度由花汁的含量多少来决定。但血蜡本身有色,花汁若是再有颜色,叠加起来反而会影响成品的色度,所以最好是用透明的花汁。&rdo;
透明的花汁……
我和沈月卿、阿影三人不约而同地指向了院子外面的洛梅花。
白七若有所思道:&ldo;洛梅的白色花瓣倒是很适合,只是这花的造型过于奇特,花有两色,味有两香。花瓣的分离也颇为麻烦,稍有一片红色的混入,就会影响取汁的纯度和味道的纯正。而且花瓣随摘随用,新鲜的东西也不能放太久……&rdo;
这个时候不得不让我出场了――宁王殿下专用的采花小能手。
这么多天的花不是白摘的,路也不是白铺的。论耐心和速度,我绝对是值得信任的。
我简直就是采花届的一霸!
但是在领导面前还是不能太骄傲自负,否则会引起领导的反感,于是我稍微谦逊一点:&ldo;这件事,交由朱珠,定不会让沈爷和表哥失望。&rdo;
沈月卿点头:&ldo;这些天你表现的确实还不错,心细,能吃苦,也没有再出现迟到早退的现象。&rdo;
我再接再厉:&ldo;感谢沈总的知遇之恩,朱珠虽然微不足道,愿为王爷和沈总尽献绵薄之力。&rdo;
&ldo;阿影。&rdo;
沈月卿突然叫了傻大个的名字。
傻大个问道:&ldo;爷有事?&rdo;
&ldo;说话是门艺术,多学着点。&rdo;沈月卿认真地教育他,&ldo;良好的沟通不仅能让我对你印象变好,也能让你的夫人心花怒放,每月多给你一些零花钱。你和朱珠多学学吧。&rdo;
&ldo;……是。&rdo;
阿影面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他似乎对溜须拍马十分不屑。
但事实上是,不管你在哪里,学习、工作亦或是生活,与同学,与老师,与同事,与上司,甚至是与家人,嘴甜一点是好事。
没有人不喜欢被温柔的语言相待。
翌日,我先是摘够洛梅,伺候完宁王殿下沐浴,然后又一刻不停地接着采摘做口脂的白色花瓣。因为凌晨带露水的花瓣最为新鲜,其他时间的都无法与之相比。
洛梅的花茎上有刺,细细密密。我怕手指裂口上溢出的鲜血弄脏白色的花瓣,特意用布条缠了好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