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得作罢,算了他同一个寡妇计较纠缠做什么。
转眼一个月,农忙时节到了,大家都得劳动挣工分,特别是荷花村还有个很大的鱼塘,鱼要到年下才能捞,但是这鱼塘里的莲藕得挖出来。
又碰上抢收,那叫一个忙,好多知青吃不消。
其实白欣梅也不喜欢每年这几天,因为这几天全村有劳动力的都得去抢收,她也得去。
太阳不大,但是她皮肤嫩,晒一晒就大片泛红起皮,看起来就跟得了什么病一样。
她握着镰刀,割了一会儿稻子,腰就酸得不行,每次干活儿的时候,她就想骂秦远征,死得早,没有兑现当年的承诺。
实在不行了,她就坐在田坎上出神。
其实只分配了她很小一块水田,但是她还是干不完,干不完就不能回去。
到了傍晚她还是干不完,宋津平去挖藕回来,衣服都被水打湿了,打算回去休息了,就看她一个人坐在田坎上,看起来孤零零,瘪着嘴似乎可怜极了。
又看了看一旁的水田,顿时了然怎么回事。
他心里居然犹豫了要不要去帮她,转念他又想抽死自己,简直是犯病了。
于是打算快步离开这里。
突然被一道清丽又带着几分委屈娇气的女声给叫住。
“宋知青,你脚踝上有蚂鳖(蚂蟥)。”
蚂鳖?宋津平停下脚步,低头,果然看到自己脚踝上吸附着一条背腹扁形,前端较窄,蠕虫状的黑色物体,还在一动一动的。
他当下恶寒住了,这是什么玩意儿?
宋津平用力踢了踢脚,却发现这东西好像吸得更紧了。
“你要是不介意,过来我帮你弄下来吧。”
白欣梅看看身旁的稻田,又看了看宋津平,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听到她这样说,宋津平下意识想拒绝,回去自己弄掉这虫子就好了,但是到了嘴上就变成了,“那麻烦白同志了。”
脚也鬼使神差地往她那个方向迈。
他给自己找的理由是,可以顺便问问赵老爷子的事,这个寡妇在村里应该也有些年了,说不定知道。
“其实以前我也不会这个,时间久了,我自己就会了,我刚到荷花村的时候很害怕,我爸爸妈妈是被他们活活烧死的,我恨。。。”
可能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过了,白欣梅止住话头,转而说自己第一次下水田,碰到蚂鳖的时候,都吓哭了。
她低着头,用手在那条虫子周围的腿部肌肉上拍了拍,神情认真专注,泛红的脸颊好似天边的红霞,落日余晖撒在她的发梢。
这让宋津平想起自己高中时期,在京市图书馆看得拜伦的诗:她在太阳照耀的夜晚,在岩石,草地和孤独的山野深处。
也许用这句话形容这个寡妇不太恰当,不过此情此景,他脑中浮现唯有这句。
这次近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