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惶然不安,手想扶过去,可就是伸不出。
徒在衣袖中伸出又是收回来。
刘祯在一旁着急的看着,忙喊到“母后!父皇咳了好多血。”
柳皇后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皱了秀眉。靠过去,轻抚着刘绪的脊背,试图让他舒服点。
事实证明并不管用。柳皇后坐不住了,道:“快传王御医!”
正要起身的动作,忽然被阻挡了。
那是苍老的手,却依旧宽大温暖。但再不是往昔的有力,现在柳皇后觉得自己只要轻挣,必然能挣开。
那人已然虚弱到,拉不住自己。
“染儿……别喊。”柳皇后只听见身后的虚弱声音。那混合着堵了痰的不清晰的吐音。
蓦然,就让自己眼里盈满了泪。
为什么,我会哭?
我恨他不是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柳皇后有些歇斯底里的问着自己。
他杀了我最爱的人,逼我嫁给他!
我的年华被埋葬在这华丽没有温情的高阁里。
我没快乐过……
柳皇后慢慢止住步伐,坐下。心里一片茫然。
为什么?
刘绪,尽力的压着咳嗽,可血止不住的朝外涌。
刘祯慌了,焦急的想起身去找御医,可自己也被拦下了。
因为父皇竟然在吐着血,努力说话。
“别……去。”
“齐然与北辰皇帝少年有私交,抱走了北辰小太子,计划泄露,朕才杀他,染儿,朕临死也要再给你解释一次。”
“朕爱你,却并不需要以阴谋夺你,天下是朕,朕如何容不下他!”
“咳咳咳,是,是他,偷走北辰太子,通敌之罪,罪不至死么!”
柳皇后看着刘绪在努力的挣扎,眼里的泪,终于夺眶而出。
多年的伤,被硬生生的掀开,只觉得自己都疯了。
柳皇后大声道:“你是皇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现在还骗我!”
“哪里有什么太子,这么多年,南仪安定,哪里有前朝遗孤!”
“你骗我,都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