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蒙蒙一片纯白,分不清方向与时间的概念,直到天空中泛起斑斓的极光,小秋叶猜隐约寻回自我。
嘈杂的琴音凌乱而无序,扰的脑子一抽一抽的疼。
推开硕大的石门,走过狭长的大殿,迷迷糊糊间隐约看到一片源,上面有一颗参天的古树,半荣半枯挂满红绫。
树下银发少年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百无聊赖的拨动琴弦,许是察觉到了动静,微微抬眸露出金色的眼睛,“来啦?我的小战神~”
“我等你许久了,我们又许久没有在一起,慢慢的聊几句了吧?上一次似乎还是在上一次?”
小秋叶垂眸看着胸前的四环节,俯身行礼,“我主时韵。”
“倒也不必这么拘束,且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哈哈……我怎么觉着你倒像是在怨我了?真是心都要碎了。”
银发少年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太阳穴,“昭昭给我做了很多新式的糕点,甜的腻歪,我可吃不下了,你要来点吗?我记得你是噬甜的。”
“当然,为什么不呢?”小秋叶摇摇头突然笑了,拉下了头上的斗篷兜帽,“时韵啊、你这一套秘密任务可让我吃够了苦头~”
“必须好好补偿不然我就要谋权篡位自己当主宰了。”
“嗯,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你现在还是太弱了,等打得过我那天再说。”少年随手拈起琴边的糕点抛向小秋叶,“来尝尝~”
“这种腻唧唧的味道大概只有你喜欢了。”
“我主啊,您这话我可要告诉昭昭了,让他下次给你换个口味,怎么能挑着您不喜欢的口味做呢?太失职了!”小秋叶抬手接住糕点。
“我那个小祖宗啊,你可放过我吧?好心分你怎么的还分出我的错来了?真是心碎……”银发少年抖了抖身子,“弹一曲?”
“这琴呐,和我真是八辈子看不对眼,怎么的?明明就是一样的姿势,这调就是这么奇怪呢?我还是想听你弹琴……”
“那你恐怕只能失望了。”小秋叶一撩斗篷干脆在地上坐下,“我这手、拨弄不了精细调子,恐怕比你整的还难以入耳。”
“哈哈哈……这话我爱听。”银发少年忍不住笑了,“偏你与我最像,我当年也弹的一手好琴,煮的一手好饭~”
“你兼职过厨子吗?”小秋叶一口咬下糕点,“昭昭对糖是真爱,你对甜也是真爱,极光海的糖价飙升有你俩一半责任。”
“是谁清空了流通的冰糖?你那个小空间里可不比世界小吧?怎么着现在吃完了吗?”时韵翻了个白眼往后躺下,枕着荣枯树干。
“大抵是极光海的传统吧,你且看看有几个不爱吃甜的?掌权越深便越噬甜、这条大概是铭刻在规则中的东西了,说起这个……”
“天也聊完了,跟我讲讲你那封密信的事吧?昭昭的事连我都要让着三分,你倒是想从他嘴里抢肉吃了,让我心惊胆战的。”
“老大不小的人了也不知道稳妥点,我跟你说,你可别连累到我,我已经够累的了,可不想再去处理额外的事情。”
“而且哄昭昭可比处理一万份上诉难多了,你那冗长的信,我也懒得看,现在把话说明白你若不能给我个合格的答复,我可不依你。”
“心思活络了,你瞧我这心,是起了私欲,按常理来说,我应该千方百计的瞒你,但又仔细一想,世间又怎能有你不知道的事?”
“所以索性不再挣扎,争取个宽大处理了。”小秋叶看着少年,“为什么你的体型一直固定在这个状态?而我却总是变大变小……”
“嗯,因为你还不会掌控力量啊!我的小战神,你可远比自己想象的强大,虽然说你已经很强很强了但还没有真正掌握力量的核心。”
时韵抬手接住落下的一片树叶,“但若要我来说一句,我只希望你永远保持在这个状态就不错了,你看荣枯,每有一片树叶落下。”
“就会有一个世界坍塌,那些生灵的哀嚎、那世界的悲鸣在眼前一遍遍重复,以至于连梦中都得窒息。”
“坍塌……”小秋叶看着头顶半荣半枯的古树,“为什么平衡需要有一方不断的往里补给呢?昭昭说,你已经越来越虚弱了。”
“还能活多久?给我个期限,我好起兵反了你,当上新的主宰。”
“肯定比你久~”时韵失神的笑了,“你要熬死我,那可有点难,那个小世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信一点情绪,真能将你裹挟。”
“甜的。”小秋叶吃完手里的糕点站了起来,“爱是甜的,在此之前我是没有味道的,但现在我很甜——”
“哦豁、这么说,你现在是个小甜孩儿了,给我来一盘,撒点糖就好,不需要其他佐料。”时韵翻了个白眼,“说好的永远忠于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