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怀疑佳丽服装店的店员江芳丽有身后的背景。”
“哦?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的?”
曹胜元一下想起他默许钱驼背去弄江芳丽的事儿了。
“是这样的,佳丽服装店前天抽中了被安排审讯的签。你不是不让碰贺小姐吗,我们就指定了江小姐作为被审对象……。”
钱驼背一股脑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好半天。
原来情况是这样的。
佳丽服装店抽到受审签后,钱驼背的保丁队长张本新带着两个保丁去隔壁服装店提江芳丽。
在中街一带,除了没那个女人比贺倩漂亮外,就数江芳丽称第二了。在大审讯之初,钱驼背就打好了鬼主意。
他知道想搞自己觊觎的口水直淌的贺倩肯定是不可能的,那是日本人《七仙女图》上钦定好的美人儿,日本人都没动他,自己去动显然没好果子吃。所以当时他就和张本新商量了,要退而求其次,拿江芳丽开刀来满足自己的渴望。
再此之前他特地找了曹胜元试探口气,曹胜元是默许了他的请求的。
所以张本新领命后,来到了佳丽服装店提人。
店主贺倩在抽到签后就做好了准备,现在见隔壁保公所的人真的来了,便打起了笑脸。
“哎呀,这不是张大厨吗,瞧您现在整天挎着盒子炮多神气啊,今后我们小店还要仰仗你多多关照那。”
贺倩堆着笑,请张本新坐下。
张本新是原本想进来,捆上江芳丽就走的,但见人家如此客套也不大张得开嘴了。
他说:“贺小姐,本来大家都是街住着,关系都不错。但是如今日本人非让我们家老爷管了中街保这一摊子,实在是不想得罪也得罪了人啊。这不,你家现在抽中审讯签,我这不是来请江小姐过去保公所走走过场来了吗。”
说着,他瞟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江芳丽,谗的口水都要下来了。
贺倩说:“哎呀,都是隔壁邻居住着,有什么话随时问,让我们芳丽如实回答不就得了,还至于专门去保公所,不怕费事啊。”
说罢,贺倩取出了两封银圆,足足是两百块。
“知道你们保丁队的弟兄都辛苦,拿去买点酒喝吧。”
“这,这,这使不得。”
张本新说:“公事公办嘛,这么做不显得我们是在敲诈邻居嘛,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真是见外了。”
贺倩说:“就是因为头不见抬头见,所以张大厨才不能和我们见外,小意思嘛,请务必赏脸收下。”
两百块银洋可不是个小数字,那些被审人的家属想买回受审人不遭罪的话,一般出到三十到五十银洋就可以放人,如今贺倩出到两百,看来是绝不会让张本新把人带走的了。
要是搁在一般情况下,张本新早放弃了抓人审人,拿上钱走路了。但是如何“审讯”江芳丽是他和老板钱驼背早商量多时的事了,为此,钱驼背还怕自己的姘头秦寡妇吃醋闹事,给了秦寡妇一大笔钱,让她去武汉玩去了。现在让张本新一人做出决断他也不敢。
于是,张本新犹豫了。
“这样,我去和钱保长商量商量,看看他老人家的意思。要是不行,我还要过来带走江小姐。”
他拿上钱转身回了隔壁的保公所。
张本新没想到被钱驼背大骂了一顿。
“你这个废物,江芳丽这样高档的小姐难道就只值两百块?那我给你两百块,你去给老子找个和她一样的小娘们来,你办得到吗?你也不想想,为了干她,我把人家秦寡妇都支到武汉去了,临走她敲了我三百大洋那,我这不成了做赔本买卖的傻儿子了吗。”
“那,老爷你看怎么办?再让贺小姐加两百?”
“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