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姨娘和双喜被关在了里面,要吃没吃,要喝没喝,喊人也没人来。
她们就这样一直熬着,直到觉得自己就快要不行了,才见到有人来了。
宋姨娘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只是听他说话的声音是个男子。
“你可想好了,都耗了这么多天了,好不容易把她们都弄老实了。要是卖出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算了,就算放她们回去,她们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宋姨娘听得不太清楚,可她总觉得那声音听着耳熟,等到现在,回头一想,那分明是花牡丹的名字没错。
从宋姨娘断断续续地叙述中,韩玉娘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宋姨娘哭了一阵,因着没有力气,便又睡了过去。
那胭脂胡同是什么地方,韩玉娘倒是想得出来。
那花牡丹果然和外面还有联系,她是铁了心要搞垮黄家的。
郎中摸黑过来给两人看了诊,倒是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
宋姨娘喝了一碗补气血的汤药,便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韩玉娘回屋,和黄富贵商量了一阵,便觉得明儿一早定要把这事情的真相,让老爷子知道。
翌日一早,宿醉未醒的黄大郎,只能喝茶解困。
他听了儿子的话,一张圆脸顿时拉得老长老长。
韩玉娘微微垂眸,忽听一阵细碎的声响。
再度抬眸一看,方才发现声音来自于公公手中的茶碗。
他大大的手掌,托着茶碗,微微发颤。茶盖轻磕着茶碗,发出微弱的声响。
黄富贵也觉察到异样了,抬头看去,只见父亲的脸都气白了。
“爹……”
黄大郎怒极反笑,突然“哈哈哈”地笑了三声。
“活到这把年纪,居然让个女人给算计了!那古玩生意就是她一心想要做成的局啊。”
他说完这话,重重地撂下茶碗。亏得儿子当初多事,把事情给搅合黄了。要不,他现在的损失更大。
“爹,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花牡丹存心要报复咱们,往后您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
黄富贵难得这么心平气和,沉得住气。
黄大郎看了儿子和儿媳一眼,拉长一张脸,一字一顿道:“这事儿你们别管了,我来收拾她。”
甭管怎么说,她都已经是黄家的人了,居然敢这么蹬鼻子上脸,不知好歹,那他自然不能轻饶了她。
“不用等她找上门来,我就能找得到她!”黄大郎显然并不担心,她就会就此消失。
风月场上混出来的人,想要避人耳目过清白的日子,简直比登天还难。
黄富贵闻言和韩玉娘对视一眼,韩玉娘心中思量,只觉这样也好。
她对黄富贵微微点了下头。
公公动了这么大的气,一时半刻是劝不住的。
黄富贵眸光微闪,继而又道:“爹,那店铺的事,你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