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儿女都走了,都不在身边……&rdo;一个头发灰白的大爷说。
程绅心头百转千回,继续听晏子桉的演讲。
&ldo;在这里,我向大家承诺,我将跨越党派的立场,为诺日澜州的每一位公民,创造繁荣与进步!在这里,我们以共和党、自由党、工党、绿党、社会民主党的身份投票;未来,我们将以诺日澜人的身份重新开始!&rdo;
&ldo;…………让每个家庭、每个公民过得更好,这是一个国家应尽的义务!成为一名众议员,我势必会尽自己全部的努力去实现它!&rdo;
&ldo;好!&rdo;台下一阵欢呼叫好声,掌声雷动。
一个大妈激动地喊:&ldo;一定投给你!全家都投给你!&rdo;
即使程绅并不喜欢这类假大空的演讲,他也不得不承认,晏子桉完成得非常漂亮。
这是晏子桉的战场,他的事业从这里才是刚刚开始。
程绅遥远地看着他意气风发、气场全开的样子,心中五味陈杂。
就在这一瞬,程绅愈加感觉到,他与晏子桉从属于两个世界,哪怕就在眼前,却也隔着天堑。
晏子桉的目光扫了过来,程绅低下了头,也不知道他认没认出来自己。
演讲结束,晏子桉回答问题。
程绅自始至终没有听到廖佳凡嘴里的&ldo;恐同&rdo;言论,料想他应该是在夸张了。
记者的提问十分尖锐,但晏子桉的回答也很是巧妙。长袖善舞,能言善道,有野心、有抱负,这些都是十分吸引程绅的品质,可也正是因为这些品质,他们或许,正在向两个方向越走越远。
不安全感一直都在,只是被甜蜜的、暖洋洋的热恋气氛强行压下。
爱情使人自愿蒙上了自己的双眼,然而最本质的不平衡从未被化解,只等着猩红色的一点火星,点燃引线。
程绅决定先搞清楚那块地的事情,在此之前,还是不要再和晏子来往了。一个人除了爱情,还有的是应尽的责任。
&ldo;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rdo;回到华仁,在出租车上,程绅将消息发了出去,又把晏子桉拉黑了。
拉黑只是个象征性的举动,毕竟他们还要低头不见抬头见,甚至彼此家里的钥匙都互相持有。但拉黑还是很能表达态度的。
凌月很不赞同:&ldo;真的就这样分开?&rdo;
&ldo;我觉得我需要时间想一想。&rdo;程绅忧伤一笑。
凌月说:&ldo;那也至少把话说清楚吧?这样不明不白的,大家都不好受。&rdo;
&ldo;如果他来问我,我会说的。如果他觉得分开也无所谓的话,那就……就这样吧。&rdo;
话音刚落,程绅觉得五脏六腑都绞着疼。原来书里写的是真的,心里难过时,疼是这么具象的事情。
程绅额头上冒出冷汗,表情都扭曲了。
凌月惊慌道:&ldo;你怎么了?&rdo;
程绅捂着肚子摆手,脸色惨白,气若游丝的挤出一个字:&ldo;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