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的脸上充满了崇拜地望向十四:&ldo;十四,你好厉害哦!&rdo;
&ldo;呵呵,有时要对付一个人,不一定要自己动手的。&rdo;十四的脸上浮现出淡漠的笑容:&ldo;好了,你快去井边梳洗一下,再过半个时辰就是贵人来的时间了!&rdo;
&ldo;恩!&rdo;八十八欢喜地跑到不远处的井边打水。
十四冷冷地望了一眼仍就传来扭打声与怒骂声的房间:胭脂?!经过如此扭打,脸上的伤口就是再好的胭脂也遮不住。
&ldo;十四,你也来洗洗脸吧!&rdo;远处的十八朝她挥手道。
脸上的冰冷因为八十八脸上的笑容而逝去。她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向了八十八!
清澈的水面上清晰地倒映着一张黝黑丑陋的脸孔。不知道为何十四总觉得水面上那张脸孔非常的陌生。
将残破的布给浸湿,冰冷的水让那残留在脑中的迷茫化去。
&ldo;十四,你说这次我们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吗?&rdo;八十八在井旁的那块大石头上坐下。
十四并没有说话,无声地走到她身边也跟着坐下。
离开吗?视线掉向了那间至今仍传来怒骂声的简陋至极的房间。这里确实是个鬼地方。因为这里是高国的女奴营。
高国在她的眼里是个非常奇怪的国家。他们这里只允许男人跟男人结婚。男人在这里分为两种,一种是那充当妻子角色的阴性男人,另一种是充当丈夫角色的阳性男人。男人的阴阳性之分主要看他们的喉结部分。阴性男人从小会服用高国的一条名为阴阳河的河水。男子服用此河水后,那些男性的特征就不会显形出来,身段变得娇柔。而阴阳河的河水发源出高都,由北至南,贯穿于整个高国。当然离源头越远,河水的功效就越低。源头的河水位于高国的皇家园林里,由皇家御林军严密保护着。而各地的阴阳河也都被地方官府士兵保护着。为了保证河水不会因为过度使用而断流,官府会为每户人家拥有男丁的数量发领水证,凭证可以每月去衙门领一碗阴阳河水。由于河水的功效跟距离源头的远近有关,因此就有了专门贩卖高都阴阳河河水的黑市。当然,黑市上的价格是非常昂贵的。也只有那些大户人家才有钱去买。
高国的女人是非常可怜的,从来都是附属品。即使那些贵族的女人也只能得到小妾的身份。高国的法律明文规定正妻只能是男妻。而一般的平民百姓如果生了女儿,养不起的话,就会丢弃女儿,家里有余粮养得起的话,就会养着,等待女儿日后长大的了,或充当自己儿子的配佳品,或充当为儿子筹集聘礼的买卖物。女人一般都是卖给牙人。而牙人就转手将那些女人卖到了女奴营。道了女奴营的女人就要奴役,从早干到晚,每天只吃那些难以下咽的粗食。在女奴营里德女人是最低等的,连拥有名字的资格都没有。有的只是数字代号。
女奴营里女人的唯一出路就是每次那些贵人过来挑人的时候。所谓的挑人,就是那些大户人家的男妻来为自家丈夫挑选受孕的女人。阴性男人即使是喝了阴阳河的河水,也只是压抑住男性的特征,还是无法改变身为男人无法怀孕的事实。而这也是高国女人存在的必要,充当生孩子的工具。生完孩子后,孩子就会成为正妻的孩子。而生完孩子的女人一般都是被留在府里充当奶娘或者侍女。当然,即使这样,比起在女奴营也要好上千万倍。这也是为何那些女人对于这次挑选如此重视的原因。
相当于其他女人的理所当然与认命,她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至今都无法接受如此奇怪的情况。可能是因为她曾经失去过记忆,现在的大脑里这五天记忆的缘故吧!她的过去也是八十八告诉她的,她来到女奴营已经五年了,无父无母,长相又丑陋,抱着可能被人挑去的希望,她是自愿来到女奴营的。但是,五年来,从来没有人挑过她。而她因为五天前去山上采集药材,不甚滑下山,而后被人抬回来。醒来,她已经没有以前的记忆了。
&ldo;十四,你听说过景国的北将傅云杰是女子的事迹吗?&rdo;八十八的脸上充满了崇拜,小嘴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那传奇女子的事迹。
傅云杰这个名字并不是她第一次听到了。那个传奇一般的女子已经成为所有女奴崇拜的对象。这五天来,她不时得都能听到这个名字。不过,不知是不是听多了,最近只要一提起这个名字,她的心不知道为何微微地抽动了一下。一股熟悉感袭来。她,一个最低下的女奴怎么会认识一个已经死了三年的北将傅云杰。不过,她不会承认自己对那个所谓北将的佩服。正是因为她,这是世界的格局才会三分。原来只有景国与高国,现在中间夹杂了一个已经称立国号的傅国。傅国是由傅家军以岩城为依托,逐渐并吞岩城附近州城,高国与景国都有。现在的傅国拥有十五个州城,虽然比起其他两国动则几十个州城,傅国还是个小国,但是它因为拥有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军队,以及国内的富庶,让其他两个国家不敢忽视。三国鼎立的局面带来了不停的纷站。高国每年都有大量的男丁被征召入伍,每年都有很多战死沙场的士兵的遗物被送回,每年都能听到那些痛失儿子的凄凉哭声。这是一个混乱的世界。
不想再去听至少听了百次的话语,她正想出声打断,负责看护他们这一营的看头‐李辛,一个身材粗壮的男人迈着沉重的脚步进入了这个关注他们的简陋庭院。
&ldo;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啊?其他人呢?&rdo;;李辛左手拿着鞭子,在自己的右手上轻拍着,不耐烦地道。
十四赶在八十八开口前,以眼前示意地望那间破屋望去。
李辛的视线也跟着落在那间破屋里,而后听到那些吵杂声。眉头紧锁,他迈着大步走向了那间破屋,而后大脚一抬,用力一踹,&ldo;碰‐‐&rdo;的一声,将那个摇摇欲坠的大门给踹开。
&ldo;混蛋,活得不耐烦了。敢给老子打架!&rdo;怒骂声夹杂着抽鞭声与女人的哀叫声此起彼伏。
一刻钟后,那些藤头芶脸,非常狼狈的女奴都给驱赶到那个空地。
李辛冷笑道:&ldo;再过两刻钟那贵人就要来了!没被看上,可不要后悔!&rdo;
众女奴一听,各个惊呼,纷纷冲到井边梳洗。
李辛厌恶地望了一眼那些女奴,对着她们两人道:&ldo;你们先跟我来。&rdo;
八十八的脸上浮现了欢喜,快步跟上。
十四的脸上浮现出为难,最终还是迈步跟在八十八后面。
观看房虽然称不上什么上等房间,但是比起她们所睡的那间破屋不知道要好上千百倍。第一次进到这里的八十八白净的脸上盛满了好奇与欣喜,不住打量着房内那些完好的座椅,那些粗俗不堪的图画。
十四只是眉头微皱地望着墙上挂着一幅又一幅的俗画。
&ldo;呀。。。&rdo;的一声开门声,李辛的奉承声传来:&ldo;这位贵人,里面请,里面请。。。。。&rdo;
一个身型修长的男人摇摆着柳腰进了房间,也让十四看清楚了来人的面目:那张被厚厚粉给扑上的脸孔,透漏着女子的妖媚,那柳眉,那故意涂抹的红唇,所有的一切都构成了一张很娘的男性脸孔。
比起李辛脸上压抑的爱慕与八十八脸上的羡慕,十四只觉得脸上的黑线挂下来:她真的不理解高国对美的定义。那个他们眼中很&ldo;美丽&rdo;的男子令她不自觉地感到恶心与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