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夸张么。”
“有,真有!我这个可以站七八个小时手术台的人,跟你拼体力都败给你了。”
“唉!最近我家七大姑八大姨又掀起了一股‘介绍对象’的热潮,弄得向来稳坐泰山的我爸妈也有些‘蠢蠢欲动’。我这整天赶场子跟人相亲,都快烦死了。各种王老五、海龟、土龟!一群一群的男人跟走马灯似的,从我眼前飘过。”
“呵呵,那多好啊,万花丛中随你挑。”
“关键是我都没有留下印象!也许有条件很不错的吧,但是,还是没有想继续发展下去的感觉。都说我眼光高,天地良心!我根本不是眼光高,而是压根把眼珠子不知道丢哪了!”
“呵呵,眼珠子不知道丢哪了。这是头回听人这么说。”
“真的,特憋闷。然后就要找个发泄口啊,狠狠地消费一把也不错。”
“我算是舍命陪君子了。”
司文慧笑了,道:“得了,说得好像自己很无私似的,你也买了不少吧。单单那套不菲的化妆品就无情地暴露了你那点小心思!果然是女为悦己者容。”
书赜抿一口咖啡,压了压被揭穿的窘态,狡辩道:“太忙没时间去美容院,还不许我买点化妆品?做手术常常昼夜不分,年纪也大了,皮肤说什么也比不得年轻时候,若是不注意保养……”
不等书赜说完,司文慧就抢过话头,嬉笑道:“若是不注意保养,你家小孩该嫌弃你喽~!”
“文慧!”邓大夫恼羞成怒。
“看看,看看!一说你家小孩你就端不住了。你发现没有,你好像投入的有些过了啊。”
书赜半响不语,食指缓缓地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也不知在想什么。
司文慧继续正色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那件你连试都没试就买下的格子衬衫,你可别说是给自己买的,那完全不是你的穿衣风格!”
书赜依旧低着头。
“你有没有觉得你……付出太多了?也许,你根本就是在盲目的付出?更甚者,你的这些付出,对方压根儿不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
司文慧说的很是委婉,若是直白的表述出来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倒贴,万一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呢?!
不过,自作多情似乎也不成立。
毕竟书赜的条件绝对不差。相貌中等偏上,学历不低,工作又好,性格也不差,这样的女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几个,她凭什么看不上书赜呢?不科学啊。
所以,那个小屁孩儿还在纠结什么呢?
分析来分析去,她突然有一个想法:如果这人真的如书赜所说性子真的挺不错的话,那就只能是一种可能——对自身的自卑和对这种感情的绝望在作祟。
她把自己的推断说给对面一直不声不响的人听。
“她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早就觉出来了。所以并不吃惊。”书赜神情有些淡淡的。虽然她的情商说不上有多高,但是对于大树,日子久了,也能从一些事情上察觉个一二的。
从最开始的拒人千里,急于撇清关系,到现在的默许自己偶尔留个宿什么的。不能不说,大树已经被自己渐渐软化了。如果她对自己没有一些好感的话,估计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循序渐进的“登堂入室”。
所以,书赜有信心一定能拿下这个顽固的家伙。差的也不过就是“火候”问题。不急,不急。小火慢炖,味道才会久远。
只是,这份淡定在她不经意间望向窗外时,瞬间出现裂痕……
周末的商业步行街上自然是缺不了人流的。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随意撇上一眼,是很难认出其中某个熟悉的背影的。
若是在这人流之外的小空地上就不一样了。
邓大夫会告诉你,那样很显眼,甚至是很……刺眼。
一个打扮走日韩风的小姑娘正挽着她的同伴,左摇右晃的说着什么,看似在撒娇的样子。她旁边的同伴看不见脸,只有个背影,穿一件淡蓝色套头卫衣,斜挎着一个奶白色的帆布包。
虽然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但是看那个小姑娘眉飞色舞的样子,书赜一阵心里不舒服!
直到两人亲热的挽着胳膊走远,书赜还是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方向。
——好你个大树!说你周末有事原来是跟小姑娘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