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声音带着轻柔,听得赵攸心中很甜,“你惦记着药草,我就给你去找了。”
“傻气。”皇后低呼一声,忽而将唇角落在她颈间肌肤上,轻轻摩挲,脑海里掠过黄昏时的情景,轻轻呼出一口气,好久不曾有人为她做这些小事了。
原以为赵攸呆傻,多半等她消气,不想会主动去找柳钦讨要药草,明知道会被骗还是傻乎乎地过去,白白花费几千两银子。
她哀叹道:“真是个败家的。”
两人就这么相依靠,赵攸也没有去回答,回身圈住皇后的脖子,凑到她的眼下:“我很不大方,可还是愿意哄皇后开心的。”
皇后浅笑,果然还是大方的赵攸爱人,她阖眸亲上她的唇角。
小皇帝是心甘情愿地被骗去银子,皇后心中不服气,得空就带着人出宫,银子要不回来也就罢了,多要些稀有药草也是不错的。
柳钦在前堂忙不过来,没有时间招呼皇后。她就自己去后面去挖。
后院一墙之隔就是胭脂铺,今日没有生意,掌柜地就时刻注意着动静,看到牛大夫将自己的胭脂免费送人后,气得胸口疼与他说不出道理后见到她的女儿就想去理论,她从后门进了院子,见到在地里忙活的女子就走过去,先问话:“姑娘,你是不是柳大夫的女儿?”
皇后一惊,不想她就这么闯进来了,她站起身浅浅一笑,点头应下。
“那正好我们就理论下,你那败家夫君将我铺子里的胭脂全都买了,说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胭脂就全买下送你,谁知转头就送人家,这就是在拆我招牌的,左右邻居不好将事情做得这么绝啊。”
皇后有些头疼,道:“都怨我爹,是他坑骗我夫君的,白白花了几千两银子,您要不将胭脂都要回去,将银子还我夫君?”
这么一说,就见胭脂铺掌柜退后两步,将几千两银子吐出来她可是舍不得的,犹豫两下后决定还是得找牛大夫说理。
皇后一句话将人打发走了,又继续去挖,趁着柳钦无暇分身就将珍贵的都挖了些。赵攸不识药草,带回去的都是些普通的,还傻乎乎地当作宝贝。
挖好后就先将药草送回宫,她净手去前院找柳钦。
柳钦刚送走病人,见她过来后就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琉璃盒,上面还点缀着几颗琉璃彩珠,直接递到皇后面前:“送你生辰贺礼,还有两天了,我就顺道给你,免得又说我小气。”
里面装的是胭脂,从哪里来的不用皇后深想也知是赵攸买的。拿赵攸买的胭脂转送给她,皇后都不知该说什么的好,想了想还是顺手接过来。
柳钦心里得意,道:“你看就我记得你的生辰,你的假夫君什么都不知道。”
“真不要脸。”皇后嫌弃地看了一眼,眸色愈发幽深,没有多作计较,带着随从回宫去了。
这样的答复,柳钦也已习惯了,拿着蒲扇摇了摇,算着这些胭脂可以维持多少时日。
皇后回宫后就去花圃,赵攸与安时舟秘密商谈许久,待安时舟出殿时就看到台阶上趴着的白兔子,无精打采。
他有些奇怪,不知为何小皇帝宫里竟养着一只兔子,看过一眼后就大步离开。
赵攸随后就走了出来,看到兔子后想起她哄好皇后的事情,上前摸了摸兔子脑袋,欲回中宫的时候苏文孝来了。
不知他来何事,赵攸客气地将人请了进来。
苏文孝依旧一副儒雅之色,行礼后便道:“陛下,臣与安驸马商议后,待明年陛下生辰后就上奏请首辅还政。”
赵攸没有多大的喜色,毕竟温轶明面上放手,暗地里也不会的,到时她依旧还是做不得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温家不败,她是无法掌权的。
皇帝沉默不语,苏文孝也猜到帝王心思,作揖道:“这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的,首辅自然会努力拒绝,到时他分神之后,臣等也好努力一二。”
赵攸颔首,言道;“首辅心思不正,长子温隽与他倒是不同心,这点卿该知晓。”
温隽在苏文孝手下当差,性格能力知晓得一清二楚,然他是愚孝之人,做不得引路人。他叹息道:“陛下心思是好,只是温隽不会心向陛下。”
“朕知晓,倒不如与苏韶一般调出临安城。”赵攸提醒道。温隽并非是温轶的左膀右臂,皆因他的性子使然,这样的人可帮一方百姓谋取福利。
再者为着皇后,她也不想将温家满门都灭了,留一脉也是好事。
苏文孝立即明白小皇帝的心思,说不震惊是假的,他不解道:“陛下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皇帝道:“朕虽恨温轶,可皇后头顶也有一个温字,她若想坐稳后位,温氏留一脉,就看苏卿有没有本事将人不动声色调出去。人在外,若听话就皆大欢喜,不听话也相信苏卿有办法的。”
她在赌苏文孝的心,两家交好必会为温家留一脉的。
苏文孝莫名觉得自己的路走对了,留下温隽虽说有患,但他当懂得局势,毕竟还有妻子孩子要活着。他当即附和道:“陛下英明。”
聊过几件大事后,苏文孝掏出一锦盒递给小皇帝,“两日后就是皇后的生辰,这是内子送于皇后,望陛下转交。”
皇后生辰?赵攸狐疑地将盒子接下,礼貌性回一句:“朕替皇后谢谢苏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