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眯着眼,凑前仔细看。
假山花园。
山茶花中,隐约露出一个戴满钗环的脑袋,虽然枕下的发丝有些散开,但发髻整体还算整齐。花遮掩在胸前,小腹上有三只交叠的手缠绕着衣带。有一跪着挺立腰肢的男人。男人裹着方头巾,可知是府中下人一类的身份。
不远处的凉亭外,一个打伞的侍女,抱着另一个小丫头,小丫头脚边滚落了餐盘,一只佛手柑和两只黄瓜。
再看不远处……
越看越惊喜。
童真暗自咂舌。
又唯美又骚浪,春宫还能这么画,简直牛逼了……
“你醒了。”
身后有人说话。
童真回头。
占地三十多平米的客厅,迎窗摆着一个高两米的画架。谢秋彤身前系着灰布围裙,左手托着调色盘,从小梯子下来。
童真注意到,谢秋彤穿着一双白色平底护士鞋。往上看,是围裙都没遮住的两条宽松的白裤裤管。
人如其画啊,在家都不忘角色扮演。
童真心中打起十二分戒备。
谢秋彤放下调色盘,上下打量童真,似是很满意。
“过去,躺下,架起腿,把屁股撅高点。”
童真当即炸毛了,“你,你想干啥。你给我小心点,我……”
眼前突然跳出姚青眼泪巴巴控诉她得罪投资商的场景,童真磨着牙,忍了又忍,硬挤出一丝笑,“美人,你想让我干啥,请吩咐。”
谢秋彤没注意到童真这一番情绪变化,径自支起另一个画架,订好画纸,都没抬头,“一次两百,这个价格能接受吗?”
童真抖着嘴角,一句“草泥马”差点骂出口。
脑中的神经绷紧了弦,皮笑肉不笑地商量,“两百,太少了吧。最起码两万起。”
谢秋彤动作微顿,抬眸远看。
黑丝吊带裙勾勒出女人完美的身形,裙摆下修长的腿结实有力,随便往那儿一站,就是一座精美的雕像。
完美的,她的纽斯女神。
谢秋彤眼底流淌着暖流。
“两万,你值这个价。躺过去。”
童真脸上愣愣的,心底万分纠结。
她从车模入圈,不敢说见惯了这个圈子的乱象,但也确实见过不少。有不少男人女人或直白或隐晦地提出,想和她“处朋友”。有的出钱,有的卖脸,有的骗火包……她都义正言辞手脚并用摆明自己刚正不阿的态度。
她不排斥爱情,不排斥性。对男性对女性都是这个态度。
为什么要排斥?
本来就是很美好的事情呀。
她排斥的是,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