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怀尔德听到夏洛克这样的一个评论,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道:“你根本不知道老头子有多可怕。”
“好了,既然你讲完故事了,有些细节性问题,还需要解决。”夏洛克说道。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差不多,除了你的那个故事。你们在23号的时候杀害了死者,她的尸体是藏在你们自己家里了吗?”
“是的,还有不要用死者这个词来称呼她。”
夏洛克嘲讽地笑了一下,跟华生说道:“约翰,现在你知道这世界上绝对不止我一个是爱收藏尸体在家了吧?”
华生无言地扭过脸去,夏洛克也没有指望过要答案,继续说道:“而是24号,你的同伙威利史密斯利用值班厨师陈建国好酒的弱点,调开了当日值班的阮五,他们还不是你们集团的人,对吗?”
“是的,老头子认为亚洲人的顾虑太多了,胆子又小,就没有让他们加入。”
“之后,你们就一个踩着椅子进行二次拍摄,另一个搬尸体,这也是你们惯常用来掩饰运毒的方法,对吗?”
“是,这个方法是老头子想出来的。他说这既方便,又省钱。”
“这点我赞同。那段视频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原版应该是在某天你值班的黄昏拍的吧?难得那天没有人要用电梯。你们后来把原版的剪了”
”确实,但是你怎么知道的?”
“阳光和阴影,黄昏时,阳光刚好能透过走廊尽头的落地玻璃窗投射进来,映在电梯间前的地面上,光芒与晚上壁灯和顶灯发出来的还是有些区别的,还有死者,不,CocoLan投在地上的影子也是略长了些,和顶灯下面的影子有所区别。”
“明白了,她住在顶楼,人经过的不多,所以她就直接按了”Hold”键,也没有多少人留意。”
“还有一个,你们平时在酒店用的水不也是水塔里面的吗?你们真是接受良好。”
“我们有两套供水系统,知道的人自然会选择自来水,不知道的人用了也没有什么呀。”
“……”夏洛克忽然间也吐槽无力了,想起自己的妹子,如果希帕提亚听到的话估计会把他直接按到美国的恐怖分子名单上去吧。
“……”华生医生想到,这样的混蛋真是死了也活该。
FBI探员感觉到屋内的安静,笔录结束后,说笑了一句:“这些可爱的中国人们真是有情趣,电梯里面跳舞什么的。”
亨利怀尔德闻言,死命地看着他,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手上捏了个拳头,探员见此叫道:“你想做……嗷!”话还没有说完,眼眶已经挨了一拳。
坐在他旁边的夏洛克和华生都当没有察觉,夏洛克两个都不喜欢,而华生则是讨厌那个探员刚才那句侮辱死者的话。看到亨利怀尔德像是还要再来一拳的样子,华生医生还是起来帮忙拉架。
亨利怀尔德远远没有他老板的胆气,不敢逃走,打完人出气之后还乖乖地坐回原位,气呼呼地瞪着坐在他对面的探员先生。
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夏洛克他们继续参与了,FBI的探员和他们约定好上庭的时间之后,夏洛克他们就告辞离开了。
案子完结之后,夏洛克就成了需要照顾、饥肠辘辘的睡公主,在出租车上他靠在华生医生的肩膀上睡着了,这个小混蛋都熬了三天了夜,躺在床上也只是两眼睁着直到天明。华生对此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直到回到酒店,华生医生才把他拍醒了,把还在迷迷糊糊的夏洛克带到餐厅里去,并给二人各自点了一份丰盛的早餐。夏洛克吐槽了一回盘子里的奶油煮蘑菇,嫌弃地把洋葱都拨到华生的盘子里面,又说盘子里面的香肠是非常不新鲜的尸体。华生终于忍不住,强势镇压道:“吃完你就可以去睡觉了。”而后把一块熏肉直接塞进他喋喋不休的嘴巴里。
吃完早餐,华生医生把夏洛克领回房间,督促他洗澡换上睡衣再睡。但是在外面等了15分钟之后还是没有听到水声,进去一看,发现夏洛克衣着整齐地躺在浴缸里面睡着了,华生见此,哭笑不得地剥了他的还有自己的衣服,两个一起洗完了再一起睡觉。在真正进入梦乡前,华生医生迷迷糊糊地想到,好像还没有换睡衣,我们两个好像还是果着的,算了,这不重要。
在夏洛克和华生甜甜蜜蜜地抱着一块儿睡的时候,在圣莫妮卡的某个医院的某处病房里面,麻醉过后的莫里亚蒂刚刚从梦中醒来,一醒来他就感觉到一阵剧痛从大腿蔓延到全身,睁眼抬头看看,断了的那条腿被吊起来了,再看看四周,则看到一双玉手、十指纤纤正拿着小刀削平果,继续看上去,皮肤是均匀的蜜色,看来是日光浴晒出来的,她还穿着颜色绚丽的印花丝绸长裙,这实在是难得一见,希帕提亚的裙子一般都是典雅端庄为主,这样活泼的配色很少见。
兴许是莫里亚蒂的视线实在太炽热,希帕提亚很快就转过身来,看到莫里亚蒂睁着眼,说道:“醒了,要喝点水吗?”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点了点头,由于麻药的关系,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希帕提亚倒了半杯水,把他扶起来喂他喝了,而后把苹果削完,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而后你一块我一块地投喂完了。
莫里亚蒂在麻药的作用下很快又睡了过去,希帕提亚看着他平静的睡颜,想道也只有这个时候是最省心的,真想你就这样一睡过去,再不醒来,那样我们就真的能够毫无芥蒂地和平共处了,以后我既不用左右为难,你也不用再想着如何哄我开心了,那多好。一个抱着骨灰爱着,一个变成骨灰,也是多么甜蜜的一辈子呀。希帕提亚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在自己真的控制不住下手杀人之前,走了出去,到天台上吹了一会儿风,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
在希帕提亚一出去之后,躺在病床上的莫里亚蒂也睁开了眼睛,刚才希帕提亚的眼神太炽热也太诡异,能顶着这样的眼神睡过去的不是呆子就是神经太粗大,而莫里亚蒂显然两样都不是。他心思十分细腻,被希帕提亚这样幽怨而诡异地盯了半个小时,差点捱不下去直接开口表示反对了。
现在希帕提亚走了,他自然要好好分析一下这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第一点,她依旧很爱我,这不用质疑,可以略过,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其他的内容呢?她想要伤害我甚至直接杀了我?!这不像是,她的眼神里面没有恶意(当然没有恶意了,希帕提亚是全心全意地希望和你的骨灰过一辈子);善意的话,那眼神还要特地扫过自己的脖子什么的脆弱之处,又不大像是友善的打量,感觉太诡异;不是恶意也不是善意,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希帕提亚越来越有趣了,我会好好研究的。莫里亚蒂想着,带着几分甜蜜,又带着几分兴奋,真正地睡了过去。
醒来之后,他看到希帕提亚还是坐在旁边,富有耐性地剥核桃,旁边的小碟子里面已经堆了不少,他想了想,希帕提亚为了节食,吃的不多,那么这里大部分都是给自己的,太可爱了。在这样温暖的想法的鼓动下,他有些激动地伸手抓住希帕提亚的手臂说道:“我最亲爱的希帕提亚,我忽然间有点舍不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