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派出所。
接待何欢的警员,似没听清,“谁,你再说一遍,是谁?”
何欢吸了口气,午后的阳光窗过玻璃穿倒影在她手背和脸侧,明明很热,她全身却透着冷,无边的寒意,像是置身于冰窟一样。
她说,“方天扬,水杉树孤儿院的院长,他对我用强,我有证据!”
虽然没有直接的照片,但那天床单的血迹和流出的液体,她一直贴身收在胸衣里,摆在警员的办公桌上时,阳光扎得她有些眯眼
“能立案吗?”见警员不说话,何欢问。
“……”警员看似很慎重,“你确定?没弄错,还有你确定要这样做?”说着,拿出刑法书,将强-奸罪的量刑和依据指着何欢看。
何欢点头,很认真的说,“确定,只问你,什么时候可以立案,他什么时候被抓!”
警员思考了下,“这样,你先回去,我们需要时间去核实,查证,手机尽量待机,有消息我们会第一埋单和你联系的!”
“敷衍?”
“……”
何欢看了看警员肩头的国徽,“希望你们是当真为人民服务,明天我再来!”说完,一如她突然闯进料来一样,突然的离开。
妈妈出事后,她曾自我封闭了好久。
在她的世界里,固执的认为,不是错就是对,一旦某件事在她心里有了定义之后,将会很难改变。
就像她说第二天来,那就是第二天。
来到时候,警员特意看了时间,几乎和昨天保案的时间分秒不差。
没法,警员只能用正在核实来打发她,好在何欢并没多纠缠,在她固执的心理,认定了那明天再来。
一天核实,她等一天,两天,她就等两天,不管怎样,她是绝对不会让害死妈妈和弟弟的仇人逍遥法外,绝对不会!
却是第三天,刚下出租车,何欢便被人拎到一辆私家车里。
张嘴咬对方的时候,才认出是乔尔,“怎么是你?”何欢拿手背擦嘴,不怎么情愿的说了句,“咬疼你了?抱歉啊!”
“……”乔尔不说话,锁了车门,不由分得离开。
很意外,这一路,何欢都安分的吓人,乔尔点了支烟,最后把车子停在海河边,车窗一开,湿咸的海风便呼呼的吹了进来。
烟雾飘过何欢鼻腔时,她不习惯的咳嗽了两下。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何欢!”乔尔弹了弹烟灰,“你就这么恨他?”
“谁?”
“方天扬!”
有冷哼自何欢鼻孔里冒出来,“你说呢?”
“我说?如果我告诉你,他是无辜呢!”对于那一夜的真相,乔尔总感觉,他该解释,即使方天扬曾专门叮嘱过他,不要多嘴!
可现在成了什么?
一个一心做慈善,然后还是孤儿院院长的人,沾上强奸,算什么?
这一生的正气,简直就被她毁了,“之前的小打小闹,他都不想和你计较,你怎么就不识趣呢?何欢,你恨的原因,是因为你妈妈吗?”
“说客?想要我撤销立案?”跳过乔尔的话题,何欢笑了,“乔先生,你想都不要想!”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的来意她已经清楚,也就没有过多纠缠的意思,却是伸手开门的一瞬,只听‘叮’的一声,车门被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