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医院,大门一过,随着进入,时不时会遇到一些不太正常的人。
不似在街道那样的井然有序,会有人突然跑过来,拉你的手。又或是拿什么东西,送或打,又有人看着你走过。痴痴的笑。
莫名的何欢有些怕,而乔尔却不给她后退的机会。
握疼手腕的紧拽着,带着粗鲁,指着了最西侧的铁门,“自己过去看!”
“那你呢?不过去看看她?”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乔尔心情难以平复,狠吸着嘴口的烟卷,在隐约听到熟悉的哀求声时,他用指腹狠狠掐灭烟头。
对着略有些发楞的何欢说,“五分钟!”转身走人。
是真的不想见她?还是不屑?
乔尔弄不清,只知道他心里的方思思,仍如从前的天真浪漫,纯情傲娇的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眉眼末梢里透着古灵精怪。而非……
上次听说,和她同住的室友,有虐待症。
又听说,她暴瘦。大小便失禁,目光有些呆滞。
又是听说,她不但认不出乐乐,就连乔少锦是谁,都记不得了,更何况他呢?
一根,两根……
短短的五分钟里,乔尔狂吸了两根烟,澎湃的心,依旧无法平息。
何欢再出来的时候,明明站在阳光里,明明七月上旬的海城。温度很是燥热,却是她好冷,那无边的寒意是故事的真像,还是因为早已经被折磨的不成形的方思思?
那位在四年前,收买妈妈,一起对付另个无辜孕妇的女人……
是对…是错,是哭是痛。至目前为止,她已经全然不知道了,事情走到今天这步,更加不知道该找谁为妈妈的死,弟弟的流失而买单。
不过很显然,那男人是无辜的。
是吗?
是她错怪了好人吗?
错伤了他,错针对,错报复了他?
吸气,呼气,何欢摇头,她弄不清,整不明白,只感觉这四年以来,所支撑她的信仰没了。
那没了支柱的身躯,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不知道明天该为什么而奋斗忙碌,以至于让她从精神病医院回去之后就大病了一场。
病来得汹,去得也快。
唯一留下的痕迹,或许就是她更苗条了。
由从前的一百零几,到现在勉强的九十斤,好好的衣服都撑不起来。
为此没少挨爸爸的训斥,不是关心,而是怕她就这样有事,然后他没了经济来源。
日子很快,转眼就到了七月底。
八月一号这天,是妈妈去世四周年的忌日。
墓碑和墓地都是后置的,位置还算不错,只不过为了这事,何欢当时还和爸爸大吵了一架,在他的观念里认为:既然人都死了,还花那个钱做什么?
那个时候何欢反问:不然呢,把省下来的钱,让你继续去赌?
何父:逆子,翅膀硬了是不是?这么些年吃我的吃我的,现在我老了要点回报怎么了?再说了你妈的钱,那我也是第一继承人!
何欢:抱歉,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