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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孙稼没有多想，一口答应下来。

两人走出小院，沈长安跟在孙稼身后慢慢走着。清醒后的孙稼，比同龄人要多几分纯然，气息干净，还没有被这个复杂的社会侵染。

天色慢慢黑下来，路灯亮起，孙稼回头看慢慢走在身后的沈长安：&ldo;你是外地来的吗?&rdo;

沈长安点头，为了不被孙稼看穿谎言，他特意强调：&ldo;刚来没两周，好多地方都还不熟悉，有时候出外勤还要靠导航指路。&rdo;

&ldo;那……外面是什么样子?&rdo;孙稼脚步顿了顿，&ldo;是不是比梧明市热闹?&rdo;

&ldo;是要热闹一些，不过我喜欢梧明市的宁静。&rdo;沈长安笑，&ldo;这里挺好。&rdo;

孙稼一时没有说话，他盯着斯文白净地沈长安看了几秒：&ldo;如果当年我高考后没有生病……&rdo;

沈长安想起了娟姨的话，她说孙稼是因为高考失利受到刺激，才神智失常，但是听孙稼的语气，似乎跟传言有所不同?

&ldo;可能这就是命。&rdo;孙稼把手插到裤兜里，苦笑道，&ldo;不过幸好我清醒了过来。&rdo;

&ldo;现在再去参加高考也不晚，你还年轻。&rdo;沈长安见他神情有些落寞，开口劝道，&ldo;不要放弃。&rdo;

&ldo;谢谢。&rdo;孙稼释然道，&ldo;我们家已经决定卖掉现在的小房子，然后陪我爸去大城市治病，只要一家人都好好的，一切都还有希望。&rdo;

沈长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这家人来说，实在有太多的不幸。儿子高考后心智失常，父亲劳累患病，靠着母亲勉强维持着。好在，儿子终于清醒了过来，未来还能看到希望。

&ldo;祝你一切顺利。&rdo;沈长安看着不远处站在楼下的老妇人，停下了脚步，&ldo;你妈妈在楼下等你。&rdo;

与上次见到的时候相比，老妇人看起来精神了很多，虽然容颜仍旧憔悴，眼睛却带着希望的光。他看着孙稼加快步伐朝老妇人跑去，勾了勾嘴角，转身朝来时的方向离开。

&ldo;苗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rdo;

&ldo;妈，在我小学的时候，你就答应我不叫这个名字了，怎么又叫起来了。&rdo;

&ldo;这个名字多好，就是因为我叫了这个名字，你才清醒了过来。&rdo;老妇人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皱纹变得更深，&ldo;说明你的意识里，就是对这个名字最有反应。&rdo;

&ldo;妈……&rdo;孙稼无奈失笑，可是看着母亲布满皱纹的脸，轻轻握住她的手，&ldo;算了，您爱叫就叫吧。&rdo;

月色满满爬了上来，沈长安路过小吃街，一个个小吃摊散发着迷人的味道，让他情不自禁就买了几十串烧烤拎在手里。

哼着小曲，拎着一盒散着香味的烧烤，沈长安穿过人烟稀少的小巷，听到巷子里传来了各种嬉笑与辱骂声。

&ldo;山哥，这个残废竟然穿的是名牌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