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走吧,你去结账,我们正好吃完。&rdo;有人开着玩笑。
罗赫摸摸弟弟的头:&ldo;吃饱没?回家去好好写作业。&rdo;
&ldo;嗯嗯。&rdo;罗桥拎起书包,对大家道再见,依旧被他哥送到门口,打车回家。
罗桥一走,大家来了精神,商量好似的起身把孙建军和田糙团团围住,张牙舞爪:&ldo;说!干什么去了?怎么才过来?&rdo;
&ldo;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rdo;
田糙抿嘴笑,低着头不吭声。孙建军搂着他的肩头,对着大家一摆手:&ldo;哎哎哎,行了行了啊,别把咱寿星老给吓着。&rdo;
&ldo;呦‐‐&rdo;有人笑着拖长声音,&ldo;你倒是护犊子,我们饿了半天,说两句都不行啦?&rdo;
&ldo;说什么说呀。&rdo;孙建军神神秘秘地道,&ldo;我们俩呀,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rdo;他故意把最后一个字说得很重,田糙扭捏着,锤了他一拳,羞涩得仿佛新出嫁的小媳妇。有人怪声怪气地学:&ldo;重要的事情,要做‐‐&rdo;
大家笑成一团。
只有陈纪衡不吭声,直盯着田糙泛红的面颊,和水汪汪的眼睛。
不大一会,罗赫回来了,孙建军叫过服务员,好菜好饭叫了一桌子,外加两箱啤酒,说好今天不醉不归。
只有陈纪衡不喝酒,要来两瓶矿泉水。
田糙觉得特有面子,仿佛请客的不是孙建军,而是他,紧着张罗加菜加酒。他是和孙建军在小旅馆玩过一炮才来的,在床上叫得极浪,把孙建军伺候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差点从不愿意来了。终究还是想起老大罗赫,无论如何不能放他鸽子,只好勉强穿好衣服,也没退房,说好喝完酒还要回去的。
也不知是因为刚刚慡过还是今天快活,田糙格外地兴奋,挨个敬酒,连喝水的陈纪衡也不放过,脸上红艳艳得好像全世界的阳光都洒在上面了。
酒喝得越来越多,田糙也越来越放得开,干脆坐在孙建军的大腿上,扭着腰和他抱在一起。随着众人连声起哄中,俩人来了个绵长深切的吻,气氛顿时热到爆棚。
罗赫酒量大,喝多少也能保持几分清醒,他望着胡闹的一堆人失笑。一瞥间瞧见没喝酒的陈纪衡,整个人陷在角落的阴暗里,只有眼镜反着光,挡住大半边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此时的陈纪衡突然记起孙建军和他共睡午觉的情景,那种肌肤相贴的温暖的触感好像至今还残留在身上。孙建军是不是也那样紧贴着田糙?或者,更亲密?亲密到什么程度?
陈纪衡像个局外人,或者是看戏的观众,和眼前热烈的气氛格格不入。他想:我要是冲过去把他俩分开,不知道孙建军会是什么表情?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闪了一闪,随即便掠过去。陈纪衡做不出失礼的举动,那样就不是他了。
毕竟是学生,还算克制,八点半便散了席。罗赫带着兄弟们扬长而去,孙建军掏钱结账,大着舌头对陈纪衡道:&ldo;你……你等着,我打车……送,送你回家……&rdo;
&ldo;打什么车。&rdo;陈纪衡笑着推推眼镜,&ldo;我家就在附近,走两步也能到。&rdo;
&ldo;哦……&rdo;孙建军乜着醉眼想一会,似乎是这么回事。回手捞过田糙,搂住他的腰,俩人粘腻得中间连张纸都空气都透不过去,笑嘻嘻地道,&ldo;那…那我们先走了啊。哈哈……撒有那拉……&rdo;
&ldo;好。&rdo;陈纪衡和他俩一直走到门前,见他们拦下一辆出租车,钻进去。车子驶离酒店门口,往黄河大街上开去。陈纪衡回身也招来一辆,对司机道:&ldo;跟着前面那辆车就行,我们一起的。&rdo;
出租车在一家门脸极小的招待所前面停下,孙建军和田糙搂搂抱抱走进去。陈纪衡装作掏钱,凝视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招待所门口。然后对司机抱歉地笑笑:&ldo;不好意思,我东西落在酒店了,麻烦你再开回去。&rdo;
第14章灌醉了再那啥那啥
夜色很冷,一点一点沉往下沉。陈纪衡把被子卷成一个桶,慢慢地缩进去,还是觉得凉意从脚底周围渗透进来,浸得骨头fèng往外透寒气。
刚刚到了初秋,他想,怎么就这么冷呢?
陈纪衡怀念起孙建军温热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就像现在紧紧贴着田糙。不知他俩在干什么?陈纪衡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不会喜欢那个答案。
孙建军和田糙在小旅店里玩得很慡,好久没有过的慡。田糙像白皙而粘腻的蛇,霸在孙建军的身上,腰扭得简直要错了位,让孙建军很是怀疑他小时候是不是练过舞蹈。
田糙在孙建军胯间自己动得格外卖力,趴下来时舔得专心致志,累得满身大汗,完事之后目光迷离神情倦怠,忽然开口道:&ldo;孙建军,我爱你。&rdo;
孙建军头一回听到这种话,第一个反应不是感动,竟是好笑,有一种正在看港片的错觉,忍不住扑哧一声。田糙不乐意了,偏过头盯着他:&ldo;你笑什么?&rdo;
&ldo;没事没事。&rdo;孙建军连连摆手。
&ldo;你呢?&rdo;
&ldo;啥?&rdo;
&ldo;你爱我不?&rdo;
孙建军随口道:&ldo;爱,怎么不爱?爱你夹得紧。&rdo;说罢哈哈大笑。
田糙没笑,目光黏在孙建军的脸上。孙建军笑两声就笑不下去了,拍拍田糙光溜溜的屁股,百无聊赖地打个哈欠,含糊不清地道:&ldo;我爱你,爱死你啦。&rdo;这句话从他嘴里出来,自第一次起就没有一回出自真心,肚子里暗想:比女人都麻烦。索性躺下来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