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毫不客气地接过来热腾腾的包子,自然而然地两口咬完,然后低头捣鼓手机。
商贩的笑容在冷风中凝固了。
&ldo;呃,那个,您还没给钱呢。&rdo;
唐子豪闻言微微一怔:&ldo;哦,我还以为你白送我的呢。&rdo;
&ldo;……&rdo;
他一摊手,摆出一副近似无辜的神情:&ldo;大哥,你看我大清早起来赶车,手机也没电了,兜里的现钱也只够坐车。行行好,先赊账行不行?&rdo;
那人露出了看傻逼的假笑。
同为社会底层人士,唐子豪还以为他至少能体谅一下自己,客气几句带过了,没想到那人毫不吝惜面子,微微错愕就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记事本。
唐子豪看着他在本子上写下&ldo;某年某月某日某人赊账一个包子&rdo;的时候,法令纹抽搐了几下。
正好车也来了,穷人不便为难穷人,唐子豪自觉把笔抢过来,写上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落了款‐‐唐大爷,风驰电掣地跑了。
凉嗖嗖的风从车窗里面灌进来,唐子豪被吹成了半个面瘫。
后面的大姐气急败坏道:&ldo;这么冷还开什么窗子哦!你们这些年轻人眼睛长来都不晓得看事情的!&rdo;
话音未落,窗户&ldo;啪&rdo;地一声被一只粗暴的手拉得合上了。
唐子豪不为所动,只是注视着远处起伏的山脉,和过了一夜的地方渐行渐远。
他吐了一口白气,糊在了窗户上。
到家的,唐妈已经推出小车出去卖菜了。而唐爸决心要睡到日上三竿,像一坨烂泥,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偏生露出一只脚。
唐子豪又气又笑地给他盖上了被子,自顾自地享用桌上留下的饭食。
过两天就是p县县庆,他打算拉着他的老汉老母亲去瞅瞅。
工作人员在街上拉起了小彩旗,行道树上挂着五颜六色的灯笼,人行道的围栏上绑着飘在半空中的氢气球。
传说今天的县庆在城中几处都设有分会场,特邀嘉宾届时都会亲临,每个露天会场可以容纳几万人,到时候不嫌挤都可以去看。
比起蹭热闹,唐子豪更热衷于宅在家里打贪吃蛇‐‐弱智游戏。
只是唐子豪总有一种&ldo;命不久矣&rdo;的感觉,这些事,可能真要今年做不可了。
唐爸迷迷糊糊地出来了。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唐子豪心道:敢情是感冒了。有的人感冒专攻嗓子,别的地方没事,就是说不出话。
他幸灾乐祸地冲老爹挥挥手,给他盛了一碗半干不稀的软饭。
&ldo;老爹,过两天县庆,出去走走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