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主被簇拥着走出那道窄窄的门框。
他家在稍微没有这么偏的城区,平时不愿为难自己的贵脚,是要坐车才能回去的。
可是巧就巧在他并没有开车他家那辆二手的雪佛兰来,几个人打着赤脚,还没到公交车站,就四下分散了。
那几个保镖似的前脚一走,唐爸就抄着酒瓶子追了上来。
房主脸上的笑容瞬间散开,显然是心里这道坎还没有过去。
唐爸却不管这么多,你过不去,老子就要你撞死在坎上。
房主走路走得认真,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人跟近了,等他终于听到一丝风声回过头时,唐爸的酒瓶已经不由分说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小伙子的葫芦瓢受到钝器的冲撞,只觉血气涌到了喉咙,之后酒瓶不负众望地破了,钝器变成了锐器。
玻璃渣子飞溅了一地,还有的扎到了两个人的肉里。
之后,那房主两眼冒星星地眼睁睁看着唐爸把合同抢过来撕了,不顾路人的菜色绝尘而去。
唐子豪心里一震,又问:&ldo;然后呢?&rdo;
唐妈说没有然后了,后来那龟儿子就没找上门来。因为唐爸放过狠话: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这次用酒瓶,下次用刀!
唐子豪感同身受地发出一声长叹,蓦地想起了上次回家吃饺子时,看到的站在楼下那个青年人。
当时觉得面熟,原来是他,还真他妈活该。
不过既然他那个时候还在这周边打转,唐子豪知道他硬是要整个没完没了,反正自己也是个被小鬼缠着的,他不介意把仲二和他一起解决了。
挂了电话,唐子豪转念一想:&ldo;我为什么要去管他们?统共这点屁事,这辈子都干完了,下辈子做什么?&rdo;
另一方面来说,费尽千辛万苦拍死了苍蝇,下辈子还是会有一群苍蝇在你耳朵面前嗡嗡响。
这不是他想象的长生‐‐千篇一律,流水账的操|蛋的生活。
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受到了上天的青睐,而是被禁锢在一座枯井之中,越发地难受起来。
等他回到学校,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他风度翩翩地开着小绵羊驰骋在校园里的时候,逆着人流,终于看到了不慌不忙的吕易。
&ldo;嘿,吕易!这里这里。&rdo;
吕易一抬头就看见了他。
他走近,看着唐子豪一身聊胜于无的单衣,搓了搓自己的肩膀:&ldo;你不冷吗?&rdo;
&ldo;冷什么冷?&rdo;他推了吕易一下,&ldo;你穿这么厚,不热吗?&rdo;
吕易不屑理他,把想说的不想说地齐齐融进了面无表情里。
唐子豪脱口而出问:&ldo;奇怪,你怎么变了?&rdo;
吕易:&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