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能理解”,傅青槐低声说。残颚疈伤
“能理解就好”,凌旭继续道:“我现在人在北京,大概要忙上三四天来回来,总公司里面的事都交由了茂沣负责,这孩子从前没受过什么挫折,心思单纯,承受能力不强,我知道他一直都很信任你这个小婶,希望这阵子能多多鼓励鼓励他”。
“好”,傅青槐也猜到了些许,凌旭果然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给她的,不过她想凌茂沣还需要她的鼓励吗。
从他回来到今天,在凌家见过好几次面,也没见他单独看过一眼自己。
酒店那次恐怕早厌恶了自己吧妍。
唉,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该想的应该是凌牧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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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三菜两汤铺张在餐桌上,张婶挂掉电话,回头说道:“陈秘书来电说,小少爷晚上陪李经理他们吃饭,会晚点回来”筱。
凌老太太颔首,一张老脸在几日之间好像老到了八十多岁,傅青槐心生怜悯,起身为她盛了碗汤。
凌老太太看了她一眼,本就悲伤过度的心情更加没了胃口吃饭,只勉强吃了两口便将碗重重一放,拄着拐杖上楼去了。
傅青槐一个人平静的吃完饭,又把碗收拾洗干净了。
到了深夜十一点多钟,花园外传来车声,她起身,就见陈秘书扶着醉醺醺的凌茂沣从外面走进来,满身酒气,站都站不稳。
凌老太太听到动静也下了楼,见状,着急心疼的问:“陈秘书,不是出去吃饭吗,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唉,今天是小少爷第一次去公司主持会议,那群股东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嘴上笑呵呵的,到了晚上吃饭时一个接一个的敬小少爷,他也没经验,不知道怎么应酬,后来又去KTV,才会醉成这样,他们就是存心想看小少爷出洋相”,陈秘书沉沉的说。
“赵董和徐董也都没帮他吗”?凌老太太气呼呼的问。
“徐董还是说了两句话,但是赵董不但没帮忙,反而在旁边凑热闹…”。
“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想牧潇在的时候,对他们个个照顾有加,现在有难了就只顾着自己利益了”,凌老太太气的直抖拐杖,张婶怕她站不稳,连连为她顺气。
“你别管我,你快帮着陈秘书扶沣儿上楼,替他换掉衣服擦擦身子”,凌老太太推开她,担忧的指着孙子。
傅青槐在一边看着陈秘书扶着凌茂沣回房,她在门口看到凌茂沣吐得满地都是,秀气俊美的脸皱的紧紧,十分痛苦,那一声一声作呕声牵的人心里紧紧的。
不一会儿,满房的酒气,也不知道他究竟喝了多少,张婶开了空调,又帮他换了身睡衣,他这才舒适些,眉头稍颀,脑袋深陷在被窝里,鼻子、嘴唇都是红彤彤的,额前的刘海盖住额头,睡梦中像个忧伤的孩子。
张婶叹了口气,准备离开时才发现傅青槐还站在房间里,她愕然劝道:“傅小姐,很晚了,你也回房早点睡吧”。
傅青槐伫立了会儿后缓缓点了点头。
翌日,她七点钟就起来了,正好碰上张婶端着醒酒汤上楼。
“给我吧,你去做早餐”,傅青槐心中一动,脱口道。
张婶怔了怔,随即欣慰的递给她。
傅青槐敲门进去时,凌茂沣正赤着上身背对她坐在床边上,光脚踩在毛地毯上,背脊微弯,双手撑在茂密的短发里,背部肌肤细腻如美玉。
她看的一怔,听他沙哑虚弱的道:“张婶,我好累哦,昨天虽然只做了一天,可我发现我真的做不来,昨天开会他们说的好多话我都听不明白,我好像也说错了很多话,大家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以前总觉得自己很厉害,直到昨天进了公司我才发现自己其实好差劲…”。
“无论是谁才去一个新的陌生环境都会这样,何况你才出学校进的是一个跨国集团,里面的人诡秘多端,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疲于应付”,傅青槐轻启喉咙。
不该出现的女声将他惊得立刻站起来,错愕的看着背后安静站立的女人,她宛若黑曜石的温柔瞳孔一下子撞入他的视线,让他昏昏沉沉的脑袋激灵的被敲了一棒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