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托腮手,宋孜一字一句说得极为缓慢且认真:“毕竟,再怎么天衣无缝的周密计划,也难保不会有遗漏之处。”
“一旦这些遗漏被捕捉到,那就有趣了。”宋孜笑意冷漠疏离看了温老夫人,丝毫不在意老人家会因她的话内心不舒坦,“我实在也是好奇,您老人家跟宋家的渊源呢!”
这话一说,实在是耐人寻味至极。
宋孜话说完,朝一旁林徽婉看去,“妈妈,我想上楼换衣服,您陪我好不好?”
自己的宝贝女儿跟自己撒娇,林徽婉笑得温婉端庄,“好。”
林徽婉和宋孜上楼后,留下温老夫人怒不可遏,她看了温德明:“你瞧瞧你的好女儿,一回来就挑拨离间,恨不得我们母子关系破裂,她到底是何居心?”
温德明可是妥妥女儿奴,他看了温老夫人,“母亲,孜孜没说错。如果不是明确知道您就是我的母亲,我还真的会怀疑你跟温訫才是一家人!”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真的太杀人诛心了。
过去二十年,对于温老夫人所作所为不是不清楚,只是诸多束缚禁锢。
我可以选择视而不见,甚至是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这一切前提,是建立在我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去处理要去做的条件下。
一旦我更为重要的事处理好了,那么转身就开始秋后算账了。
温老夫人拨弄手上佛珠,怔怔看着温德明,良久后她长叹一口气:“你们都欺负我,你父亲去世之后,就没有人保护我心疼我了……”
一把年纪,老泪纵横,个中辛酸泪,唯有温老夫人知晓?
见温老夫人哭了,一直作为旁观者的天佑羽生忙递了手帕过去,“母亲,擦擦眼泪。”
温老夫人没理会天佑羽生,只是哭得伤心的看着温德明,“这个家既然容不下我,那你就替我在外找一个安静去处,左右我搬出去住就是了,不碍你们眼。”
这话一出,分明就是道德绑架温德明这个做儿子的。
温德明又该如何做呢?温老夫人弄这一出,分明就是逼他放弃去查当年真相。
可对于温德明来说,这件事不可能不查的。
这其中究竟牵涉了多少,有多盘根错节,不得而知,必须查,推翻了彻查。
但是一旦查,温老夫人这里铁定会以搬离温宅为要挟。
豪门世家,最讲究尊卑和秩序,这一闹,怕是温家要成为世家大族乃至整个华夏笑话。
“奶奶,这事不急。”
开口说话的,是全程旁听的温商景。
温老夫人听到声音,朝人看去。
温商景亦朝温老夫人看来,那张冷而禁欲的脸上端的是尖锐压迫,眼里冷冷寒光隐现,“等我们彻查了这事,等这件事有一个结果。到时候,关于奶奶是走是留,自有定论。”
沉稳寒冽声音落下,温商景丝毫不给温老夫人薄怒发言机会,而是话语清晰理智道:“我们敬重奶奶,敬爱您老人家,当然也希望您老人家别让我们失望。”
事已至此,温老夫人是真的孤立无援,继续闹下去,只会自讨没趣。
不闹呢,这口气又咽不下去。
温商景眼里冷意寒光未退散,只是道:“奶奶,望您今后行事,三思而后行。寒什么都可以,唯独人心不可寒。”看小说,630book。cc